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君登基(2 / 2)

果然,等到朝会开始的时候,韩大相公和王家舅父,以及枢密院最高长官枢密使都没露面。

在百官忐忑的等待下,朝会终于开始了。御座上空空如也,坐实了官家驾崩的传言,时隔两年多,大殿上又重新布上了轻纱帘帐,今日之朝会,太后娘娘时隔两年多,又一次垂帘听政,而且这一次,她是正儿八经的主持朝会之人。

所以百官今日并未高呼万岁,而是在内官的指引下,由太子带领,高呼太后万福,等到行礼结束,太后让百官平身,两年多没进入前殿的朱内官,先向百官通报官家驾崩的真相。

“贵妃刘氏,狼子野心,勾结禁卫统领马辉,五城兵马司,署理巡防军统帅秦良,以及参政知事严颜等,于昨夜官家寿诞发动谋逆,赖天之幸,得禁军指挥使梁山当场反正,西平侯盛长槐及时救驾,以及宠臣良将的帮助下,太子殿下一举平息叛逆。呜呼哀哉,官家于昨夜叛军谋逆之时,旧疾复发,药石无医。。。。。。”

洋洋洒洒数百字,将昨夜叛逆的事情合盘拖出,算是给了百官一个交代。朱内官话音刚落,太子便带头和百官朝着大行皇帝安置灵柩的方向三跪九叩。

朱内官在大殿之上冷眼旁观,除了今年个别新科进士之外,朝中百官虽然口里悲呼,但基本上没几个脸上有伤心之意,心里不由得鄙视大行皇帝,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多了。

这也没办法,大行皇帝在位提拔的高层,死的死,没来的没来,剩下的,对这个官家真没什么好印象,中层好多都是在当年帝后相争之中被贬斥过的,底层的压根就没见过,哪有什么伤心的。

至于悲哀,或许是有,也是对自己前途的悲哀,比如韩章韩大相公的门生,哪怕韩章韩大相公没死,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殿下今日没招韩大相公进宫主持朝会,可见在他心里,或许对韩大相公已经有了芥蒂。

谁都明白,今日看似是太后垂帘,实际上朝会的着急,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听着殿下的假哭之声,太后也觉得索然无趣,直接就打断了百官们各种心口不一的表演。

“官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之位早定,太子仁德,依哀家的意思,太子当早日登基,以安民心。”

这便是太后今日垂帘的最根本原因,大行皇帝去世,没有留下遗诏,中书省诸相,除了没现身的韩章韩大相公,都被叛军一网打尽,也就只有太后有这个资格来提议太子登基。

太后话音刚落,以东平侯为首的各家勋贵,便带头劝进,出于百官的预料,硕果仅存的文官大佬,六部之中仅存的两个尚书,并没有和勋贵争夺这劝进之功。

没办法,中下层官员不了解,这二人一个昨夜在叛军手里苟活,一个是告病在家,被连夜从家里请到皇宫商议要是,他们两个十分明白,这一次勋贵是露脸了,这个劝进之功,谁都争夺不了。

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近支宗室损失惨重,为了对抗旁支宗室,以及避免藩王发难,已经得到太子信任的勋贵,自然是要比前几任官家更加得到重用。

可以这么说,至少在新提拔的相公们得到文官支持和认可之前,以现在文官的势力,不足以和勋贵对抗。没有相公们的带头,除非文官们拧成一股绳,才能和勋贵争锋。

想到这里,这二人心里不禁对韩章韩大相公更加痛恨,他昨夜的丑态,丢尽了文官的颜面,尤其是被太子殿下知晓,往后文官在太子心里恐怕没什么好印象了。

这都是后话了,按照惯例,太子三辞三让之后,才在众望所归的情况下登上御座,在百官高呼万岁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皇帝。

太子登基,第一道旨意便是召回之前被贬的海文仁,以及当初受到连累的旧臣,虽然没说他们回来之后担任什么职位,但聪明人都从今日韩大相公未出席朝会里面看了出来,以后这朝中,恐怕要大变了。

尤其是韩章韩大相公的门生党羽,已经在思考着转换门庭了,海文仁等旧臣的归来,当然是用来重整朝纲,朝中会赢来大洗牌了。

东平侯等勋贵一看这个,马上明白这是那几位硕果仅存的高品级文官的意思,但他们丝毫不在意,因为他们也在昨夜得到了他们前所未有的胜利。

“西平侯文采武略皆为大宋之翘楚,可为枢密院枢密使。”

虽然仅仅是短短几句话,但从中可见太子的态度,也是天时如此,领头的两位尚书没有出声,剩下的文官大部分没心思考虑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盛长槐成为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以勋贵之身担任枢密使的圣旨,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被公布了。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尤其是盛长槐如今简在帝心,没人能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这是勋贵们前所未有的胜利,为了这个,东平侯还专门派人给盛长槐送信,叫他不要回城太快,太子登基他不在没什么,没人能抹杀他的功劳。

他不在现场,没人反对的情况下,盛长槐成为枢密使是板上钉钉,他要是在的话,反而不太好,为了避免被文官攻击,盛长槐必须得推辞,他要是不在,明旨已发,不接便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