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情,官家本来就有旧疾,这段时间国事繁多,他又是个胆小的,忧思过虑,早就旧疾复发了,只不过比你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你以为他这段时间为何不愿意见你,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最防范的,还是你这个唯一成年的儿子,真是太可笑了。”
太子听到刘贵妃这么说,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生母,大宋的皇后娘娘,但是皇后脸上也是带着疑虑,太子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的母亲这两年在宫内几乎诸事不管,刘贵妃统领六宫,能在她宫里安插人手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官家那边,自家母亲也没有那个能量安排人手。
而官家夜宿嫔妃宫里的时候,除了嫔妃的贴身宫女,身边伺候的乃是官家自己的人,这乃是宫中定律,自然不知道自家父皇这段时间多是在在贵妃宫里,竟然是怕自己的头疾复发被自己母子得知。
自己和皇后虽然知道父皇头疾犯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正如刘贵妃所说,在这个时候,父皇最防范的,仍然是母子两,难怪刘贵妃谋划宫变一个多月,父皇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这样更好了,官家中风,只要太子一死,监国之权自然是落在永王头上。”
马辉这时候更加开心了,按照她们的计划,今日官家是不能死的,控制住官家,然后在杀死太子,在利用官家手谕和虎符接管西郊大营,等到兵权在手,局势就稳住了,太子一死,远在河北路的沉国舅和宁远侯就没有了效忠之人,勤王就没有了理由。
这个计划,乃是这两日元长生替他们谋划的,在马辉等人看来,这个机会几乎天衣无缝,现在官家中风,对他们更加有利。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出乎刘贵妃的预料,从她进殿开始,太子就表现的很冷静,仅仅是官家中风之时,他脸色稍微有些变化,这个时候,也已经缓了过来,冷眼看着刘贵妃,冷冷的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马辉一副已经控制局面的表情,哈哈一笑,不等刘贵妃开口,抢先一步回答道。
“当然,我们当然赢定了,也不怕告诉你,寿亭侯已经带人去曹国舅府了,靖王活不过今晚,等我在杀了你,官家就只有永王这一个皇子,皇位当然是他的。放心把,待永王皇位稳定,我们会叫官家和你们母子两去团聚的。”
一旁的刘贵妃脸色虽然有些不好,觉得自家姐夫这时候有些擅自做主,将自己和他们的后续计划合盘拖出,但想到现在还要依靠姐夫掌控局势,也就没有言语,默认了马辉的的说法。
“你。
。你。
。你等竟敢弑君。
”
韩章韩大相公是个聪明人,虽然他想到了今日之局的后果,但是马辉在众人面前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尤其是是自己等人皆是朝中权贵,那只有一个后果,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他嘴里虽然是在斥责马辉等人弑君的想法,实际上是在担心自己的下场。
“呱噪。
。哪都有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表面上看着不偏不倚。
。不知道私底下帮了太子多少次了。
。”
刘贵妃这时候倒是比马辉反应更快,冷冷的朝着韩章韩大相公骂道,如今这太和殿中,除了严相公,在她们看来,都是偏向太子的。
但是实际上,韩章韩大相公都快要骂娘了,他倒是想支持太子啊,但是官家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这个当朝大相公成为太子一系。更何况,在他看来,太子对自己并不怎么感冒,相比于自己,太子甚至更亲近之前被官家贬斥的海文仁等。
其余宗室就更不用说了,本朝对于宗室防范甚严,无论谁登基,宗室的待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夺嫡不夺嫡的,他们丝毫不关注,最好两杀个两败俱伤,官家无后,如同先帝一般在宗室之中选择宗室过继,到时候大家的儿孙就都有机会了。
剩余的权贵,几个相公和韩章韩相公一样,不方便投向太子,更何况,韩大相公刻意谋划下,基本上都是老臣,没几年仕途了,等太子登基,他们早就告老还乡了,参活进去干嘛,不如当个泥塑相公,还能混个荣休。
勋贵之中,有能耐的要不在边州,要不就是借故没来,来的这几个,都是混日子的,唯一有主见的魏国公还被打晕了,就更冤枉了。
想不到,竟然因为马辉咋咋呼呼的将他们弑君的事情在太和殿讲出来,若是没马辉那句话,他们还能活,既然马辉说出来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了。
刘贵妃一开始也没想杀这么多人,但是自家姐夫冒冒失失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也只能摆了摆手。
“都杀了吧,免得日后他们在外边胡言乱语,除了严相公和官家,其余之人,一律斩杀。”
而让刘贵妃吃惊的是,她的命令,竟无一人听从,而是纷纷看向了马辉,虽然马辉马上点了点头,禁军开始有了动作,但是在刘贵妃心里,已经愈发的不满了,心里在盘算着事后怎么敲打自家姐夫马辉。
突然,看到禁军开始斩杀剩余的龙禁尉,向殿内重臣举起屠刀之时,太子大喝一声。
“忠臣义士何在,护驾勤王,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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