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嘈杂声音渐渐平静下来,离盛长槐比较近的一些士兵,就一脸决然的看着盛长槐。
“侯爷,您说吧,要打哪,是打野梨部,还是剿灭一片云,只要您一声令下,小人们绝对听从指挥。”
这些人一起头,后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全都是问盛长槐什么时候出发,盛长槐可以肯定,哪怕他告诉这帮人,要带着他们直接去扫平周边的最强大的十三部,恐怕他们也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跟着他去赴死。
不错,是去赴死,按照这帮人的说法,盛长槐发饷银都这么痛苦,那么阵亡抚恤的银子,自然也不会克扣,在他们看来,盛长槐这么大方,一定是有大仗要打。
听到这里,盛长槐差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就是大宋最精锐的部队,他们大部分人都淡漠生死,他们之中,老秦人的比例很大,从先秦时期开始,善战的因子就融入到他们的骨子里。
老秦人的善战,其实是穷苦逼出来的,秦国二十级爵位更是激发了他们立功受赏的决心,而无论是大秦灭亡,还是大秦瓦解,都是因为老秦人失去了奋斗方向导致的战斗力急剧下降。
大宋西北之地因西夏叛乱,吐蕃诸部反复横跳,一直都不太平,随着西北将门的崛起,老秦人生活穷苦,但至少在战场上能得到他们所期盼的东西,所以才会重新激起他们善战的基因。
而盛长槐这次的举动,无疑放大了他们的期盼,西军不怕死,就怕死的没有价值,尤其是在每个月只能领导百文,真是一文钱都领不到的那部分人心里,这些钱再加上抚恤金,足够他们卖命了。
“不,我现在不需要你们卖命,还不到打仗的时候。”
盛长槐嘴上这么说,想要安抚一下军士们请战的热情,对于他之前下的那个决定,更加自信了,如果顺利实施,不出半年,这只军队,一定会成为吐蕃诸部的噩梦。
“大家先安静,让侯爷把话说完。”
右军都指挥董平,还有左军都指挥全烈,再加上包雄,也被士兵们的热情给惊呆了,看到盛长槐的声音都被压制住了,连忙一同帮忙平息,再加上传令兵们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才让喊打喊杀的士兵们平息下来。
盛长槐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将士们,以后有的是仗要打,现在我要说的是,以后大家的饷银,我会一分不少的发到大家手里,之前那三贯钱,是给大家辛苦这些年的补偿,以后要想拿到这么多,就得看你们自己努力了,朝廷给的饷银是有定数的,这次多发的,是我个人掏腰包,但是以后都这样,你们家大人就算是再有钱,也会给你们吃光了不是。”
虽然盛长槐就算每个月都这样发,他也不是承担不起,但话不能这么说,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他还是懂的,在者说了,真要是这样,恐怕传到官家耳朵里面,又要怀疑他心存不轨了,一次可以理解,此次都这样,将来这只部队,还是大宋的部队吗,恐怕是他盛长槐的私兵了,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取死之道。
盛长槐这么说,士兵们自然也都理解,他们是想象不到盛长槐这样在汴京排名前列的富贵人家,他们和底层百姓一样,还有些人认为皇帝是用金锄头种地的,皇后头上带着几十斤的首饰,太子顿顿吃的是葱油饼呢。
虽然盛长槐这么说,但是大家却放下心来,钱虽然没有拿到手,反而叫大家觉得盛长槐说的是真的,这次不是要打仗了才这么大方,不,是比以前更大方,放在以前,一定是一场恶仗要发生了。
“侯爷,您说吧,以后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这么多钱。”
这次不是全氏一族的兵这么喊了,而是一些胆子大的,觉得盛长槐亲近,大声问了出来。
“问的好,以后虽然不是人人能拿到这么多钱,但我向大家保证的是,达到标准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文钱都不会克扣,最低的,也有五百文钱可以拿。”
盛长槐这次没有卖关子,连着把话说完,瞧了瞧下面,果然,之前五尺八以上的那些也都没有怨言,按照盛长槐的说法,不按身高发饷银,他们看似是吃亏了,但是盛长槐保证不克扣一文钱,他们之前能拿到半响,还是以一贯钱八百文计算的半响,实际上还多了一百文,哪会有怨言。
再者说了,身高虽然不代表战斗力,但是长的高大的,大多数确实比同等条件长的低的有优势,而那些自觉没能力的,大部分比较懦弱,少部分也不敢当出头鸟,在者说了,他们又没有损失,安抚使盛侯爷要是改了主意,还按照之前一样,当这个出头鸟恐怕会被大家伙给恨死,军中下黑手的机会和多的是,尤其他们是西北人,自然明白同乡人隐藏着的狼性,二杆子的叫法,可是从唐朝就有了,这年头的意思已经接近后世了。
“好了,你们家大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等了这么久,估计都等的着急了,在不发钱,恐怕有些人心里,是觉得你们家大人是在骗大家吧,看到校场旁边的那群人了没有,他们跟前每个人跟前都摆了桌子,认准自己所在行伍的旗帜,在都头的带领下,排好队,依次领取饷银,你们家大人和将官们在军帐中商讨事情,若是饷银少了或者缺了,任何人都可以到军帐门口找我的亲兵,他们会替你们主持公道的。”
说完,盛长槐在军士们的欢呼声和注视之下,带着营指挥以上的所有将官,前往军中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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