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孤独了,每次到夜晚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所以每个夜晚我都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充足的睡眠。
“张杨,你看这个,好看吗?”
“张杨今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1
“张杨你怎么不说话?”
“张杨,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就唱那首《别怕 我在》”
往昔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在我眼前播放,温热的泪水不经意间划过脸庞。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项文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划开那些很久前的伤疤。
我想她了,想那个在别人面前总是一脸淡漠,在我面前却俏皮可爱的女人。
是啊!我太想那个女人了。我仍记得一年半前的那条微信消息“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我拼了命的想告诉她我照顾不好自己,你回来吧!我每天都在努力活着,可是我好委屈也好想你。我想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你听。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怎么坐在这了?”
灵动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来的人是肖雪她的声音不同于顾晓,顾晓的声音有种空灵感,肖雪的声音则是带着婉转悠扬。
我撇过头不让她看见我脸上的泪水:“刚刚酒喝的有点多,回家前清醒一下。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就是过来散散步,心情不好就来这里走走呗1顿了顿她又问道:“今天晚上的姑娘是什么情况?”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说好呢?说是缘分吧也行,说是麻烦吧也可以,那个姑娘没留你联系方式吗?”
“留联系方式干嘛?”我有些疑惑。
“你帮了她两次,不请你吃顿饭,她好意思嘛”说着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张杨,你可是躲了我一个月了。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
我顿时有些尴尬“我哪有躲你了,我这,我这不是平时比较忙嘛1就连我自己都明显感觉底气都不是很足。
“行,那就算你这个月没时间,现在有时间吧?你说吧那事怎么办?”
“哪个事啊?”我有些头皮发麻,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但还是明知故问。我在赌,赌她不好意思说,但这一次我赌输了。
“你说什么事?我一黄瓜大闺女就让你睡了,你好意思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我心里明白肖雪是对我有好感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肖雪,但我更加明白,我不能在爱一个人的同时去接受另一个人,这对她不公平,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我陷入了挣扎。我知道无论哪个答案都是错的,一个是错,一个是错上加错。
于是两人之间就这么陷入了沉默,直到肖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是开玩笑的,那天晚上咱么只是喝多了,酒后乱性嘛,很正常。你不用想太多。”顿了顿她又正色道“我知道你心里还住着一个女人,不过你应该试着尝试一种新的生活了,你等了她那么久,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听着她的安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我知道她说的对,项文说的也没错。只是两个人在用不同的方式开导我而已。
我不知道肖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在这里坐了很久。
夜晚我回到家里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凌晨的微光刺破了黑暗我才缓缓睡着。
面前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沙漠里有一片绿洲,我缓缓朝着绿洲走去,依稀见听见里面传来悦耳的歌声。我记得这声音的主人,于是拼了命向绿洲跑去。绿洲前我放缓了脚步,颤抖着身体走了进去,绿洲的中心有一片湖泊,湖的旁边坐着一个宛如空谷幽兰般的女人,唱着空灵曼妙的歌声。似乎察觉到什么,女人转过头对我轻轻笑了笑。
“为什么?”我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顾晓摇了摇头,轻轻走到我面前,食指竖在我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狠狠打掉她的手,又一次质问道:“为什么要离开我?”
顾晓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背后的远处。那里忽然雷声大作,一直巨大的手掌抓住渺小的顾晓,就这么将她带走了。我疯狂的追赶却仍旧追不上。直到筋疲力尽倒在沙漠里,直到风沙将我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