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酒德麻衣在三楼沉默的看着那个二货,她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麻木,“这货就是你说的……那个整个东京最了解女人心思的男人么?”
苏恩曦的额头冒出三道黑线,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我就知道,把开场仪式交给这家伙准不靠谱!”
高天原里的气氛顿时冷到了冰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忽然在门口出现的男人担任的是什么角色……总不该是今天的主持人吧?如果高天原真请了位业务水平这么差的主持人,那她们在看到自己心仪的牛郎后可就要声议退票和精神损失费了。
“对,就是这样的反应,和我预料的反应一模一样。”戴着金发希腊男面具的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人群尴尬的气氛似的,他依旧自顾自地说,“毕竟我们还没开场,如果你们这样就觉得快乐的话你们就太容易满足了,今夜的高天原注定是极乐世界,如果只用一点酒水和水果就能打发的客人也没资格参与接下来的狂欢了。”
男人的语气不可谓不嚣张,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以服务为本的牛郎店会对客人说的话,而东京的名媛们又是一群自诩高傲的女人,她们看着戴金发希腊男面具的男人的眼里闪烁过一道道的怒火。
可男人似乎根本没察觉到人群对他不爽的情绪,他旁若无人地迈开步子,脚底锃亮的皮鞋踢踏出富有节拍的舞步。
靠近男人的人群全都愣了愣,因为男人踩着舞步的模样好像变了,原本登场时的他像个愣头愣脑的二货,但迈开步伐的他似乎瞬间就变成了一位优雅的绅士,没有音乐也没有鼓点,高天原里鸦雀无声,只有男人的鞋跟踩在高天原高档的木地板上响起魔性的节拍,燕尾服的衣摆真的就像燕子的尾巴般舞动起来,风灌进男人胸前微微敞开的衬衫里,将他上下起伏的胸肌衬托得饱满有力。
此刻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居然真的能用风度翩翩来形容……他用舞蹈般的步子挤进人群,人群自动为他让出通道,就好像一块坚硬的冰刀笔直的切进了水里,男人忘我地走向人群深处,步伐典雅,气质孤高,他行走时卷起的风撩起了女孩们的裙尾,红色白色天蓝色的裙摆就像是起落的飞鸟一样,翩翩起舞。
“假的吧?这还是那个二货么?”酒德麻衣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看着一楼那个穿梭在人群中的潇洒男人,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确定这不是和恺撒掉包了么?或者换了其他人?我们认识的那个二货还有这本事?”
“的确是那个二货,如假包换。”苏恩曦点点头肯定,“他之前就和我提过他会跳舞来着,起先我也不相信他有什么特长,但他在店长面前表演了一次店长对他惊为天人,说以前以为这货只是花派理论经验丰富,但实践行动上和baara&nbp;kg、右京·橘还有小樱花三人有差距,但后来才发现这货居然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高天原里会跳舞的牛郎应该不少吧?”酒德麻衣问。
“是啊,所以店长才那么惊讶,因为这货展现的舞技连阅男无数的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苏恩曦叹了口气,“店长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展示这个才艺,早点展示说不定两三天就可以从实习牛郎晋升为正式牛郎了,这货反问店长说难道没听过中国一句话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么,他要在最牛逼的场合献上一场最牛逼的演出震撼所有人,店长对他大为欣赏,当场就腾出今晚宝贵的空白场给这货演出了。”
“怪不得,今天晚上看到演出嘉宾上有这货的名字我还以为写错了。”酒德麻衣点点头,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难以把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和印象里的二货对应上。
戴着金发希腊男面具的男人穿过了人群,跳上了高天原正前方的舞台,整个高天原唯一一盏聚光灯也跟着他到了舞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再没有轻蔑或是不爽,仅凭这个男人刚才那段充满艺术气息的脚步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就在众人期待着男人能奉献出什么更精彩的表演时,他二货的一面又暴露原形。
“没有掌声也没有尖叫么。”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我还以为至少能有两朵玫瑰花扔上舞台的。”
三楼的苏恩曦忍受不了了,她冲着对讲机低吼:“别废话了,赶紧开场。”
“哦哦,明白明白。”男人敲了敲耳里的隐形耳麦,但他的声音已经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高天原。
苏恩曦把对讲机捏的嘎吱作响。
“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也没关系,刚才那只是一段小小的热场,接下来才是开场的重头戏。”戴着金发希腊男面具的男人说,“正式的开场之前有一个彩蛋,不如大家先猜猜我是谁。”
男人点了点自己的面具,意思是让众人猜他面具之下的脸。
场中的气氛瞬间又降到了冰点,这也能叫彩蛋么?简直无聊透了,大家花费宝贵的时间是来看牛郎的演出的,而不是去猜一张愚蠢的面具下藏着一张怎样愚蠢的脸。
“混蛋,这是主持稿上的台词么?谁让你画蛇添足了!”苏恩曦冲对讲机咆哮,酒德麻衣感觉她都恨不得要把对讲机捏碎了。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让苏恩曦和全场的客人们都愣住了。
“对不起,主持稿的台词太多了,我根本记不下来。”男人摘下隐形耳麦,把耳麦和苏恩曦的咆哮声一起扔了出去,他环视众人,“也许你们不在意我是谁,但是我在意,所以我设计了这个开场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