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父亲，是尊敬。</p>

心态变了，也让黄当当越发机警，发现了更多的事情，尤其是最近一两次，家里面也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p>

为嘛？</p>

黄当当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了。</p>

必然是有人下了重赏，家里的一些人没抗住。</p>

虽然提前发现了，也处理了，但是黄当当也是心力憔悴。</p>

恰好，这个时候，莫先生出现了。</p>

了解了一些莫先生的事儿后，黄当当来了兴趣。</p>

又恰好，胡一刀登门求人。</p>

黄当当这才来了。</p>

不过，一开始，黄当当可没有下重注，掏血本的打算。</p>

她是打算先看看的。</p>

毕竟，莫先生和‘长生道’有仇。</p>

彼自仇敌，我之密友。</p>

发展一个盟友也好。</p>

但是见了莫先生后，黄当当改变想法了。</p>

她爹留给她的一件东西起了反应，告诉她眼前的莫先生是多么可怕，就算是和她爹比，也是不遑多让。</p>

虽然她讨厌那个浪荡子一样的爹，但是黄当当却知道，那个浪荡子的实力有多强。</p>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p>

还用考虑吗？</p>

不需要的。</p>

因此，黄当当直接就搬出了底牌，压了重注。</p>

倒不是说黄当当不懂得徐徐图之的道理。</p>

要是时间充足点儿，她也这么干。</p>

可现在时间不等人。</p>

再晚一点儿，她娘俩就得没命。</p>

尤其是她娘。</p>

为了生她，千年道行都毁了，现在比普通走兽灵性，但实力也有限，被人抓住了，指不定得怎么羞辱了。</p>

歌德沉吟着。</p>

不是说想拒绝或者坐地起价。</p>

他也看得出来，眼前的黄当当是把身家性命都拿出来了，根本没东西了。</p>

他只是在考虑怎么一劳永逸。</p>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p>

必须要一锅炖了，才成。</p>

不然，他寝食难安。</p>

“你能确定到具体是谁吗？”</p>

歌德开口问道。</p>

忐忑的黄当当听到这话，就松了口气。</p>

不是拒绝。</p>

那就好。</p>

当下就准备再次开口，可是看到歌德时，黄当当就是一愣。</p>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p>

平静无波，却好似深潭。</p>

幽静，却又冷冽。</p>

有点像是她爹认真起来的时候。</p>

呸、呸呸！</p>

想着呢，黄当当就在心底连啐了三下。</p>

她怎么能给自己找个爹呐。</p>

随后，黄当当马上说道。</p>

“‘长生道’、外面的蛮夷和杂七杂八的人，我都能确定。”</p>

“但官厅那……”</p>

黄当当话没说完，意思却明白了。</p>

歌德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p>

之后，两人就‘庇护’的问题认真讨论了半个小时。</p>

当歌德知道只需要保护黄当当娘俩而不是一大家子的时候，有些惊喜。</p>

保护俩人，和保护几十口人，那可不是一个概念。</p>

即使是歌德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p>

俩人，那就好办了。</p>

船小好调头嘛。</p>

不过，黄当当家就俩人？</p>

似是看出了歌德疑惑，黄当当立刻解释道。</p>

“以前人很多，也很好。”</p>

“我父亲破碎虚空后，人更多了，却不好了。”</p>

得！</p>

这话到头了！</p>

“人心最难测。”</p>

歌德叹了口气。</p>

天下间，什么东西最不可直视。</p>

除了太阳，就是人心。</p>

甚至，还有贤人说了，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p>

“您稍等。”</p>

黄当当说了一句，起身出了屋子。</p>

大约五分钟，就抱着一只头顶上有着一撮白毛的黄皮子走了进来。</p>

和一般黄皮子不同。</p>

这黄皮子精灵可爱，让人一看就打心里喜欢。</p>

而且，脖颈上还挂着一小包袱。</p>

“这是我娘。”</p>

黄当当介绍着。</p>

歌德刚刚抬起想要摸头的手，不着痕迹地转向一边，拈起一粒甜酥饼放进了嘴里，当发现这黄皮子看自己时，歌德没忍住，拿起一粒甜酥饼递给了对方。</p>

嘎吱、嘎吱。</p>

黄皮子抱起来就吃。</p>

那模样，让歌德想到自己曾经养着的橘猫。</p>

一样的贪吃。</p>

一眼的聪明。</p>

就是那橘猫太胖，摊开了好似一张饼，蹦起来踩你肚子上，简直是酸爽，尤其是早上叫你起床的时候，每次都是生与死之间的徘徊。</p>

“您有黄仙儿朋友？”</p>

黄当当诧异地问道。</p>

“没有。”</p>

歌德很肯定的一摇头。</p>

歌德那神情，带着怀念与哀伤，她不会看错。</p>

但歌德不说，黄当当也不会追问。</p>

解开包袱，里面露出一盒盒子。</p>

“这是五十张【宝卡】，剩下的五十张【宝卡】，在我父亲的宝藏里，这宝藏在海门。”</p>

“您什么时候得空，咱们去一趟海门。”</p>

“我在李家屯租了一家空屋，随时能够出发。”</p>

黄当当这样说道。</p>

“嗯。”</p>

海门，那是必须要去了。</p>

五十张【宝卡】，歌德势在必得。</p>

而且，‘长生道’的大本营也在那。</p>

海门还有港口，蛮夷也不时出现。</p>

稍微操作一下，就能一劳永逸。</p>

歌德思考的时候，黄当当抱着自己娘亲离开了，黄仙芝走的时候，还探出头，用滴溜溜圆的眼睛注视着歌德。</p>

似乎是好奇。</p>

还带着探究。</p>

门外，王家大小姐冻得直跺脚。</p>

在黄当当出来的时候，王小凤咬着嘴唇想问什么，可最终没问出来。</p>

而黄当当脑袋上的耳朵？</p>

王小凤看不到。</p>

柳大爷去看到了。</p>

再加上那一头白发，柳大爷当即就知道黄当当的身份了。</p>

“丫头，听大爷一句劝。”</p>

“这个，你真争不过。”</p>

柳大爷劝着。</p>

可王家大小姐要是听劝，那就不是王家大小姐了。</p>

与黄当当擦肩而过后，直接撩起门帘进了屋子。</p>

看着坐在火炉边思考的歌德，一咬牙，开口道——</p>

“莫先生，您是不是有妻子了？”</p>

“放心，我不介意的。”</p>

“我……能做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