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品种,想到这只小猫品相非常好,高贵优雅,长得跟我从前养的那只布偶真像。
她不禁对着晏鹄问道“这是个什么品种?我们收容所那么多狸奴,怎么没见过这种?”
晏鹄一脸茫然,转头望向身后的赵琰。
长海回道“这是狮猫,是十分名贵的品种,一向都是求而不得,怎么会有人舍得遗弃。收容所自然是见不到的。”
晏云棠恍然意识到,她还未问候赵琰,便抱着狸奴起身行礼。赵琰淡淡回礼。
晏鹄又问“这么稀罕。那这狮猫哪来的?”
赵琰和万箴在这点上倒是不谋而合。二人送给晏云棠的礼物,从来不说自己如何费心竭力才得到,总是云淡风轻,一笔带过,不给收礼的人造成一丝负担。
赵琰正想把自己事先随意编造的,有关这只狮猫的出处说给大家听,却再次被长海快言快语抢了先。
长海噼里啪啦地说道“这还得从两月前说起。南平老亲王做寿,我们王爷去亲王府贺寿,见到福昌郡主怀里就抱着这样一只狮猫。王爷觉得很特别,一问,说是汴京几乎不曾有的品种,只有济南府才有。后来,王爷特地托人从青州四处寻访,买了一只回来,在王府养了半月,等它熟悉汴京的水土了,今日才送过来,想着。。”
“想着鹄哥儿是喜欢狸奴的,所以抱了过来。”赵琰打断长海,把话接过。
晏鹄摸着后脑勺,傻呼呼地笑着,说“我喜欢是喜欢,但是粗心大意,照顾不好,所以还是送来给姐姐,刚好也给皮皮做个伴。”
晏云棠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让流萤取来一块干帕子,仔仔细细地把狮猫身上被雨点打湿的毛发擦干。后又问道“他几岁了?公的还是母的?王爷可曾给他取名了吗?”
赵琰答道“快四个月,公的,叫慕慕。”
晏云棠问“哪个字?草木的木?还是朝暮的暮?”
晏鹄也问“或者是倾慕的慕?”
晏鹄这个问题,不经意地戳穿了赵琰。赵琰只得不动声色地临时改了字,回道“是静穆的穆。”
晏云棠和晏鹄异口同声,长长“哦”了一声。
晏云棠把众人请进屋内,上了茶,把穆穆放在地上,让他和皮皮一起玩。两只狸奴初次相遇,穆穆的突然出现,激起了皮皮的领地意识,使得一向胆小的皮皮,竟然向穆穆步步紧逼,口内不断发出“哈”的威胁之声。穆穆虽才四月,但是灵活矫健,面对皮皮的迫近,不甘示弱,扑上去,两只狸奴就滚作一团。
晏云棠想去分开它们,钟妈妈笑着劝阻“姑娘,让他们打一打,互相熟悉了之后就好了。”
晏云棠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只得依言作罢。一屋人便坐在椅子上,观摩起两只狸奴你追我赶,十分有趣。
半晌,晏鹄提议道“姐姐,王爷难得来,把你的酒拿出来给我们享用享用。午饭时父亲在,我没敢多喝,这会子还想尝几口呢!再说,雨天不正适合饮酒吗?”
晏云棠笑着应允,起身和流萤夏蝉一起去厨房打酒取盏。
赵琰原本是决意不再来晏家的,可上回见了赵玉笄养的那只狮猫,不自觉就让人千山万水去弄了一只来,想要送给晏云棠。及至狮猫到了手,又开始犹豫要不要送,在王府养了一段时日后,接到嘉应伯爵府的请帖,他又想起上一次和晏云棠见面,还是在晏鸿大婚之时。赵琰不记得那日的细节,只记得自己醉了酒,又兼受了刺激,在众人面前失了态,至此与晏家断了来往。
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就挑今日,把穆穆送来给晏云棠,作为一个正式道别,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计划始终赶不上变数。赵琰本来是打算送完穆穆,坐坐就走的。可一进院子,赫然瞅见晏云棠头上插着他送的那支海棠青玉钗,后来又看见皮皮脖子上戴着他送的锦绳项圈,铃铛传来的阵阵叮叮当当,把他的心又给磨软了。
于是,他也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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