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跑进来,兴奋的海蛇,忘记自己身体还在恢复,正好和出来的韩素萍撞了个满怀。
“唉……”韩素萍娇喘一声倒在地上。
海蛇什么功夫,一看撞到人了,快速上前一步,一个海底捞月,稳住了韩素萍。
四目相对,韩素萍得知大当家的回来了,心里多高兴啊,赶紧想出来见到海蛇,正巧被进来的海蛇一下子撞倒。没想到经历过生死的相遇竟然是这般场景。
“建华!真的是你”韩素萍半倒着身子,被海蛇搂着,看着海蛇的眼睛。
海蛇胡子拉碴,头发挺乱,眼睛还行,挺亮。就算这般模样,韩素萍也没有嫌弃。
“素萍,你们还好吧。快起来。”海蛇看到韩素萍心里也非常激动。
“建华,你可是当爹了,快进来看看姐姐。”韩素萍也站立了身体,这里人这么多,心情再激动也得忍着。
走进房间,看到酒井躺在炕上,旁边被子褥子,还有几个老妈子照顾。炕上一个柳条编的摇篮里,一个可爱的虎头虎脑的婴儿,正在酣睡。
“大当家的!”酒井看到海蛇,因为身体虚弱,却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秀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儿就好了。”海蛇眼睛也湿润了。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受苦了吧。”酒井看到海蛇狼狈不堪,心里非常心疼,眼泪掉下来了。
“夫人,老爷,这坐月子切不可哭泣,别激动啊,这往后非得落下病不可。”老妈子提醒道。
“对对,秀儿啊,我没事儿,挺好的,没事儿啊。不用担心,咱们的孩子,我来看看。”海蛇赶紧转移话题,一家人经历了生离死别又重逢,怎么可能不激动,酒井的眼泪哗哗就往外流,根本抑制不住。
“小家伙,真好看。”海蛇轻轻抱起自己的孩子,看着娇嫩的小脸,熟睡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高兴,激动,幸福,还有一些担心。
放下孩子,走近酒井,酒井一把拉住海蛇,靠在他怀里,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秀儿,都是我没能耐,中了埋伏,没能顺利救你。好悬没把你和素萍搭进去。自己也差点没回来。不说了,秀儿,好好养身体。我去换套衣服,整理下容貌,让其他人看到了,不成了叫花子。”
海蛇恋恋不舍的放下酒井,叫人打了开水,大概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了军服。
这一亮相,两个农民彻底傻眼了,真是旅长,这派头,这气质,不怒自威,和刚才判若两人啊。
“旅长。”两个人又要下跪。
“干啥,你们这是。”海蛇赶紧阻拦。
“大叔,我答应过你们,你家这辈子的衣服我包了。另外回去时候,我派人送你们二位,还有大叔,如果您愿意在那边种地,我不拦着,如果您愿意来我们这里,我一定给您安排,你全家都过来吧,过苦日子干啥呢”海蛇说道。
“这,这,我不知道说啥好,所谓穷家末路,我们也是没办法,只是我们庄户人家,来军营我们也不知道能干啥啊。”
“哈哈哈,放心,大叔,只要你们愿意来,我自然有差事给你们啊。”
旁边车夫说道:“我说老李啊,这么好的事儿,你是想多了,咱那里有啥可留恋的。旅长这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他的面子你还敢不给吗”
“这,唉,旅长,既然你这有安排,我老汉一定帮忙到底。”
“哈哈哈,行了,吃饭,回头把你们一家人都接来,我还真有事儿安排,非得你们这样人不可。”海蛇也动了脑筋了。
这顿饭吃的,让李老汉是大开眼界,什么林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菜别提多硬了。
这两个别说吃,连见都没见过。
酒足饭饱之后,海蛇拉着老头说话,老头名叫李贵仁原籍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他的父亲那个时候抽大烟,把家底儿全败光了,结果身体越来越差又无钱治病,病死了,老娘拉扯3个孩子,含辛茹苦不容易,头几年山东地区大旱,饿死了不少人,整个山东甚至河南都闹饥荒,听说关东地区有活路,没办法,老李头拉着老娘老婆孩子一路讨饭,别提多难了,路上实在是无粮无米最后小儿子饿死了,二儿子没办法卖给路上的一户人家,只要不饿死就行,带着大儿子来到黑水,到了这里有几块荒地,一家人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开荒种地,算是有一条活路。非常不容易。
听了老头的讲述,海蛇内心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饿死人的事儿,都是听说过没经历过,所以这次这个老头亲口讲述,海蛇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穷人太多了,乱世之中,最糟糕的就是老百姓,只是目前海蛇只是一个旅长,对于县城内的事情还能尽量管管,可是出了县城,其他地方人鞭长莫及。
“大叔,我有个事儿和您打听打听。”
“旅长,您这是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双洼岭林子那头我看到有小鼻子的房子,这个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啊,那小日本子是在开春来的,头一阵先建好了房子,房子建的都是大砖大瓦,围墙挺厚实,上面还有铁丝网,据说是个什么郎中学习的地方。有官兵把守,不让人靠边,否则打死不论。没人敢靠边。而且,还有大家伙,那玩意咱也不知道叫啥,4个大轮子,铁皮的,屁股还冒烟,比咱马车快多了,拉不少人。”
“那是汽车,小鼻子在那里没少下功夫啊。”
“旅长,啥是汽车”
“哈哈,你见到的那个铁皮马车就是汽车,烧油的。这样,李大叔,我给您个差事,如果我作为旅长给一道任命,那你一家人非常危险,万一被小鼻子或者土匪知道,容易出事儿,我不给您任何委任,但是我按照月份给您发钱,您只要在家那里好好种地,粮食到时候卖给我们,顺便观察小鼻子的一举一动,送粮食的机会及时向我汇报。还有您这个老邻居,可靠不”
“车夫老马放心,这么多年了,他是老实巴交的人。我家多亏他照应才有活路。一家人一样。”
“那就行,咱们的事儿,除了你和你家人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行动要非常保密。车夫那边我会打点好。有信儿,您就报给我,我不在就报告给指定的人就行了。”
“好,就这点事儿,不拿钱了。这没干啥,就是没事去外面瞅瞅而已而且还卖我们的粮食。”李贵仁还真是实在人。
“大叔不要客气了,您说这个事儿不大,可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在军营军务繁忙,还有不少事情处理,我就不留您了,这样,这5根金条你带着全是定金,以后你的粮食按照个大洋斤,另外衣服裤子被子褥子我先给您装一马车你带回去。我派人送你,路上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