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了,剑可以封印,但也要交于他老人家保存,事后他可以归还......”
袁彩儿战战兢兢地说道。
林昭沉思了好半晌,才装作为难地点点头,道:“好吧,我同意了,但是要一手交人一手交剑。让你师傅拿出个章程来。”
袁彩儿连忙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回禀恩师。”
说着,她直接转身向外走去,正在这时,只见一道电光向她左臂掠去。
一条断臂再次掉落地板,配合默契的神火迅速将它华为灰烬。
袁彩儿惨叫一声,流着冷汗道:“林大人这是为何?”
林昭笑道:“这是对你上次出营时,辱骂我的惩罚。”
袁彩儿咬着牙听了林昭的解释,只觉得心中恨意沸腾,若非忌惮林昭身边的高手,她早就已经将林昭砍成碎块了。
但两次进入敌营,丢了两条手臂,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她不敢多说,唯恐再次露出恨意,让林昭有下手的借口。
林暮雨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解气地说道:“活该,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将她挫骨扬灰。”
袁彩儿身影一滞,连忙加快脚步走出阵甲战车。
第二天巳时初刻,林昭已经带人来到了纵横城下。
此时,城内瞿先生等人早已经站在城墙废墟之前,他还在不断地对一青衣老者道谢。
见林昭到来,瞿先生连忙道:“袁监正,他们已经到了,千万小心他们使诈,那尼姑的神剑十分厉害,我等不能稍稍抵挡片刻。”
那青衣老者身形消瘦,矍铄听罢,两只眼睛放出烁烁神光,一派仙风道骨,潇洒飘逸的风姿。
老者身后的太平公主见林昭到来,一脸的喜色,忙开口喊道:“林昭,快来救我啊!”
老者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笑意劝说道:“公主殿下不必着急,你的情郎马上就来换了你了。”
太平公主又是愤恨又是羞怯,看着老者愤恨道:“你这老贼,枉我父皇那么信任你,让你执掌司天监,你却恩将仇报,真是小人。”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道:“殿下,恩将仇报的并非老夫,而是你的母亲,武媚娘。”
“先皇对她恩宠有加,信宠冠绝天下,然而你母亲却是怎么回报大唐的?她不仅窃取权位,还撺掇大唐江山,此种忘恩负义,灭绝良知之行,不死不足以慰天下!”
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也是武媚娘的孽种,天生带有反骨,背叛宗室,若稍念先皇的父女之情,当以死以戒武氏,以慰李氏先皇。”
太平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双眼冒火,却不知怎样反驳,只得哑口无言,愤愤地盯着他。
这老家伙竟然让她自杀,真是岂有此理,反正都是自己父母,谁当皇帝不是当,我傻了才听你放炮。
这大好的人生还没有享受,她可不想早死。
他们身后的众多纵横学宫学子听得义愤填膺,热血沸腾,只觉得这袁监正不仅明大义,识大理,而且大公无私,忠心可鉴。
如此想着,他们不由对林昭等人更加愤恨。
正在袁监正吐沫横飞,愤愤不平之时,林昭等人已经驾驭战车赶来。
听到他的言辞,林昭不由高声喝道:“袁守道,休要口出妄言,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你自己立身不正,有何面目指责他人。”
说着,他历数袁监正罪过道:“先皇在位之时,你就暗中成立射日会,妄图刺王杀驾,颠覆乾坤。”
“京城之側,你暗养僵尸,镇妖司中,欲释万魔......你口声声为大唐正统不平,却视千万人族生灵为蝼蚁,天下万民本已苦受妖魔迫害,你还变本加厉,雪上填霜,哪里有脸代表天下生灵。”
说着,林昭的语调顿时高昂起来道:
“武氏立国以来,供奉天神以治妖魔,陈兵外邦以振国威,此时正是天下安乐之始,国人奋起之初,你却四处挑动是非,枉顾天下安危,此非人哉,乃畜生之道。”
说到这里,林昭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激情打动,变本加厉道:
“你这狼心狗行之徒,也配谈论天下大义?也配宣讲人伦道理?若天下万民得知你之所为,当愿生啖你肉,渴饮汝血,将汝挫骨扬灰。”
林昭这一通说下来,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停顿,众人看先袁守道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袁守道数次想要打断林昭,皆未能如愿,此时见林昭将他比作猪狗,已经气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懵,丧失了大部分理智。
他指着林昭急速喘息道:“你......你......”
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好半晌,他才从衣袋里拽出一柄黝黑的长锏,跳起来就要冲向林昭。
此时,他已经被林昭气疯了,连已经事先准备的说辞都完全忘了,这一刻,他只想打死林昭或者被林昭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