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箱型车的车门发出了一声闷响。
牧远转眼就出现在了车前,身上缅栀子袈裟上的金色织线,在车灯的照耀下好似披上了一层澹澹的佛光。
宫野明美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惧地捂住了嘴巴。
山路的两旁几乎没有灯光,狙击手就在前方不远的黑暗中。
箱型车的灯光让牧远的身影无比清晰地显现了出来……好似活靶子一样!
牧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想要帮他们引开狙击手的注意吗?
不!
!
宫野明美想大喊,她想叫牧远快点回来,但无论她如何用力,却都只能发出阵阵无声的呜咽而已。
她的嗓子,已经因为太过紧张而完全绷紧了起来,根本发不出声。
…
安室透反应很快,他第一时间拨动了车灯的开关,想要干扰狙击手的瞄准。
然而,箱型车的电路板似乎被刚刚那一枪打坏了,车灯,仍就亮着。
“该死!”
安室透暗骂了一声,直接伸手掰开了方向盘下的控制盒,拉断了一根电线,车灯,这才终于熄灭了。
可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一道刺目的强光便如同要捅穿黑夜的圣枪一般,直直地「刺」了过来。
牧远的身影,瞬间被这道流光淹没了……
针扎般的刺痛从双目中传来,安室透和宫野明美不得不闭上了双眼。
完了!
敌人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牧远……”宫野明美嗓音沙哑地呼唤着。
“啪!”预料之中的枪声终于传来。
安室透和宫野明美感觉时间仿佛在这声枪响中凝固了。
牧远他……
…
“你为什么在这里?”琴酒那标志性的冷漠嗓音从前方传来。
安室透和宫野明美一愣,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
埋伏他们的人是琴酒?
琴酒为什么要杀牧远?
组织难道不想要二泉寺的土地和财产了吗?
一连串的疑惑在安室透的心中快速闪过,但还没等他进一步细想,本应死去的牧远,就用毫无波澜的嗓音平静道:
“g桑,我回寺里。”
“……”
强光带来的刺激渐渐消退,安室透微微眯起了眼睛。
琴酒那嘴角微抽的样子赫然映入了眼帘。
琴酒这是……被牧远气的?】安室透有了明悟。
“我知道你是要回寺里!”琴酒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不少,“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出现在一起?”
面对一个被反器材武器埋伏了,还敢大摇大摆地顶着灯光跑出车外的废柴,琴酒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更清楚一些才行,他怕牧远听不懂。
牧远看了眼脚下地面的弹孔,诚恳地点了点头,开始了讲述:“我和明美姐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
“够了!”琴酒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一枪崩了牧远的冲动,转而举枪瞄向了车内,“宫野明美,下车!”
车内,宫野明美也已经恢复了视觉,她先是确认了下牧远有没有事,然后便不顾安室透的眼神劝阻,果断推开了车门。
安室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忍住了摸向座下配枪的冲动。
…
“呵……”琴酒看着宫野明美,嗤笑道:“你觉得自己能够逃得掉?”
宫野明美回头,悄悄给了车内安室透一个抱歉的眼神,平静道:“我从没想过要逃。”
“没想过?”琴酒抬枪直指向宫野明美的脑门,“拒绝组织的命令,就意味着背叛,叛徒的下场……你应该明白吧?”
“叛徒?”宫野明美放下了挡着强光的手,直视着琴酒的眼睛,“难道不是你们逼我的吗?”
琴酒皱了皱眉,寒声道:“你在说什么?”
“志保!志保呢!?”宫野明美快步上前,竟是直接用脑门迎上了琴酒手中的博来塔92,她厉声道:“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琴酒凝视着情绪失控的宫野明美,忽地笑了,“你妹妹可真是一个冷血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宫野明美攥紧了双拳。
琴酒却是放下了枪,平静道:“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宫野明美犹豫了片刻,回想起照片背后勒索的金额,以及组织交给她的任务,好似明白了什么。
“只要完成任务,你们就会放了志保,对吧?”
“你觉得呢?”
“……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任务的,但你们必须确保志保的安全!”
“明白了,就上来吧,会有人告诉你任务的具体时间和流程的。”
说完,琴酒便转身向着强光射来的方向走去了。
宫野明美略带担忧地看了牧远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转眼间,两人在强光的照射下,好似融化了似的,彻底不见了踪影。
“卡哒哒哒……”很快,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强光熄灭,这时,安室透才借着月光,看清了琴酒所乘坐的交通工具——一架直升机,支着加特林的那种。
…
…
箱型车的左前轮被子弹打爆了,但好在还有备用轮胎。
安室透给这辆租来的箱型车换上了备用胎,罕见地没有心疼修车费。
他和牧远一左一右,在月光下……一起推着车。
牧远减了两分力,努力保持着车速的平衡,说道:“降谷先生,看来,志保的事情和g桑无关?”
“组织没有要囚禁雪莉的理由。”安室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答非所问,“琴酒现在最想抓住的,一定是咱们。”
“可g桑并不知道热带乐园的事情是我和降谷先生你做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