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究竟是如何寂灭的，如今知道的人其实没几个。

反正楚岩是一个都不认识。

只知道那一日天昏地暗，仿佛有劫难降临，然后人主等人似乎在与人战斗，最后连带着遗迹一脉、鬼界鬼将等超级强者就一同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但交战的人是谁，劫难是什么，如何引起，无人知晓。

楚岩猜测，肯定是有知道的人。

像人王他们，大概了解一些。

关键是，人家不会告诉你啊。

所幸，楚岩也懒得去问。

说句难听的话，人主是谁？

我认识吗？

我又不熟。

是死是活……其实真无所谓。

好人，以后强大了，能够遇见的话，就帮衬着一把，坏人也无所谓。

等人主回来，自己都不一定什么境界了，直接一巴掌拍死了事，何必现在去想这些。

徒劳伤神而已。

然而，有一点要确定。

妖族归顺的问题。

联盟，那无所谓。

妖主回来，道不同的话，一拍两散就是。

反目为仇都无所谓。

可归顺，是另一码事。

接下来，楚岩可能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调整，尽量去减少战斗，来强化自己身边人的战力，培养一方属于自己的势力。

来真界，战斗太久，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那会也没什么责任，自然无所谓。

现在不一样，他既当了这圣主，大天王、大宇王这些人，都要一起变强才行。

他可不想一直带着一群累赘。

这也是之前楚岩答应当这圣主的原因之一。

而这个过程，妖族的态度便至关重要。

强化大宇王等人时，那要不要连带妖族一起？

归顺，肯定的。

盟友的话，还是将来可能反目成仇的那一种。

楚岩可不会去做这种资敌、费力不讨好的傻事。

楚岩一直笑着看向鸾王。

如何决定，其实就在鸾王自己。

鸾王这时也陷入沉默。

上古妖主，有可能正在和人主为敌吗？

不是最好，万一呢？

回来以后，自己要听谁的？

许久，鸾王深吸口气，有了决定：“不瞒圣主……上古妖主，其实距离我们很远，纵然我是上古遗留，可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见过妖主，也是遥遥一眼。而今，妖族将灭，只能苟活于世，今日可以现身不被追杀，这一切也是圣主给与。”

“既然如此，我妖族甘愿归顺，纵使将来妖主归来，真的与人族为战，吾等心中，也不会背叛人族！”

“不是人族！”

这时，楚岩再一次强调：“是我，妖族，无需听从人族其余人的，若是归顺，也只需服从我楚岩一人！”

鸾王楞下。

说实话，有一点不解。

我当然知道。

不然还能听人王的话吗？

有必要在强调一次吗？

楚岩看出疑惑，淡淡道：“当然有。人族……说句难听话，太广了，追溯到根本，神魔仙妖四大族，可能也都是人族，妖族也只是擅长御兽，并未妖兽。”

“那人族就太广了。”

楚岩笑道：“再说，听人族的，那将来上古人主若是归来呢？他一旦接替人境，你们又要听谁的？”

鸾王内心一怔，陡然看向楚岩。

包括大宇王、大天王等人也是一样。

“楚岩……你，是在怀疑上古人主？”

大天王低沉道，可很快凝重几分：“楚岩，吾等虽非上古之人，也不认识上古人主，可按照人族史册记载，上古人主，其实还算是一代明君……当年他离开，也没忘记设下封禁，将无数强者打入大道之门，就是为了防止他不在，人族被灭的。”

“那又如何？”

楚岩冷淡道：“他是不是明君我不知道，可我却明白一点，时间虽然不语，却是能够改变一切。当年他对人族或许不错，可千万栽过去，足矣改变太多，谁能保证他如今归来，还会如初？”

“别忘了，当年上古人主庇佑人族，那是因为在那一个时代，有他的亲人、朋友、族人。然现在，人族还是当初的人族吗？如今的人族，他没了在乎的人，真的还会和当初一样？”

“……”

众人无言。

是的。

太久了。

千万栽，岁月变迁。

很多事情，其实都变了。

人境中，山河不在是那个山河，人也不是那些人了。

人主归来，真的会庇佑他们吗？

大天王眼神黯然。

有一句话他一直不曾说。

然而，担任了人族400万年锋线大将军一职，他一直隐忍不发，其实还是抱有过一丝希望的。

就是上古人主回归！

按照史记，那一位明主回来，人族可能便能摆脱苦海。

现在，楚岩一句话，却是击碎了他的幻象。

见众人失落，楚岩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