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p>
授权父亲处理神山事务的……是掠食者家族掌门人，白虎尊者！</p>
这个真相无疑令人细思极恐，但姜潜也不是没设想过这种可能。</p>
并非怀疑父亲的能力，但就算一个人的个人力量再强，要说在官方组织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数年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非常规力量藏在境内某处，也是难免不令人生疑。</p>
可是让姜潜想不通的是：何必呢？</p>
作为十族中位居前三的掠食者家族而言，何必通过这样繁琐的手段操作此事？</p>
这其中应是有他不知道的隐情。</p>
“为什么？”姜潜问。</p>
这个“为什么”既包括了掠食者家族为何通过这样的方式封印甚至可以说是藏匿“祖神”，也包含了掠食者家族对此事进行干预的原因。</p>
“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冷静啊。”</p>
电话对面的白虎尊者笑叹：</p>
“不错，此事牵扯甚多，既涵盖其他家族的势力干涉，又涉及非常规力量收容的风险和困难，不好处理。”</p>
“但经过多方权衡，我们选择了目前如你所见的策略，既能最大限度地保住雪松的残部，又可长期维持对非常规力量祖神的控制。我们当时对非常规力量的管制手段还很有限，雪松和云中烁能合力将祖神封印，已是万幸，既然封印有效，那么就姑且维持这样下去。”</p>
这下姜潜听懂了。</p>
他的父亲当年并没有真正脱离掠食者家族，而是以另一种身份接手了祖神力量的封印和监管。包括对旧部的维护。</p>
十族的关系既是盟友又相互制衡，当时的虫族也是三大族之一，实力足以和掠食者家族比肩，掠食者家族对其有所顾忌也是理所应当，“暗度陈仓”便成了首选的策略。</p>
“当然，除此之外，雪松还带着另一个重要任务，这个稍后再说。”</p>
白虎尊者继续道：</p>
“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当下祖神封印在何处，是否稳妥？”</p>
姜潜想了想，答道：“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目前看来，很稳妥。”</p>
祖神封印在姜潜的意识空间内。</p>
严格来说，是意识空间中的兽王体内！</p>
知情者除了姜潜本人和身处封印中的白蛇圣母外，只有当时在场的沙金和挽歌两人。可以放心的是，两人与姜潜都有着明确的契约关系，且现在正活生生地躺在他的四格橱窗道具内。</p>
“好！”</p>
白虎尊者笑道：</p>
“那么，你愿意将它移交给官方处置吗？”</p>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问题，也是姜潜手握的重要筹码之一。</p>
“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是很想现在就抛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姜潜道。</p>
不同的东西，放在不同的人手里，会有截然不同的妙用。</p>
就像祖神，作为非常规力量之源，祂待在姜潜的意识空间里那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源头，但若到了守序官方手里，却意味着不同的价值和机遇。</p>
所以不是不可以交易的。</p>
然而，白虎尊者却对此意兴阑珊：“很遗憾，即便是守序官方，也没有万全之法收容像祖神那种级别的非常规力量。”</p>
“没有完全之法是指？”</p>
“代价很大。”白虎尊者直言不讳道，“需要有至少一位神职等级的持牌者为此付出性命。”</p>
姜潜闻之一怔，这和白蛇圣母封印祖神的代价何其相似？</p>
他继而联想到蜈蚣蚣对白蛇圣母的那番控诉，一个疑问自然而然出口：“听您的意思，好像并不急于拿回祖神的力量？”</p>
“非常规力量之源，当然需要回收！但如果代价过于高昂，则需从长计议。”白虎尊者道。</p>
“代价高昂……从长计议？”</p>
如果回收祖神的代价涉及了一位神职的牺牲便被定义为“代价高昂”，那么残酷如神战的代价又当如何计算？</p>
很显然，白虎尊者所谓的代价不仅限于此。</p>
姜潜琢磨着此话中的深意：“还有什么代价，是掠食者家族都付不起的？”</p>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答案——</p>
“你！”</p>
……</p>
从白虎尊者的套房走出时，姜潜的脑中还盘旋着这场谈话中的大量要素。</p>
在这场身份悬殊的谈话中，他几乎得到了他所好奇和困惑的一切信息！包括传说中的神战，有关父亲之死及姜扬生存状况的暗示。</p>
而白虎尊者，作为高位的一方，却未曾对他提出任何强制性的要求。</p>
不仅如此，对方还极为慷慨地应允了神山组织接下来以独立的形式继续存在，并默许其以民间组织的身份与守序官方进行情报方面的合作。从此各取所需，既往不咎。</p>
既往不咎！</p>
这个结果甚至超出了姜潜的预期。</p>
若非对方是身居高位的家族掌门人，这话他还真得掂量掂量。</p>
于是，顺理成章的，姜潜也从善如流地接纳了白虎尊者对他提出的职务邀请：作为正在组建中的“特遣行动部”干部，为该特殊任务执行团队效力。</p>
据说这个过程中，将应用到他特有的能力和天赋。</p>
作为官方十年难遇的超级天才，守序持牌者青年一代的精英楷模，异变治愈技术首开先河的专家，理当参与到正在席卷全球的“非常规力量”的调查中去——</p>
“姜潜，不管你是否有觉知，是你家族的传承影响着你，你超常的禀赋塑造了你，接着，东海蓝君贤以非常规的方法引导了你，让你得到如今的进益和殊荣。凡此种种，皆是仅存于你身上无法复制的经历。”</p>
“哪怕你已经成为成为非常规力量祖神的容器，掠食者家族仍然需要你，守序官方需要你！”</p>
……</p>
在诸多好处，以及当时那种气氛的烘托下，姜潜从善如流地接受了邀请。</p>
并由此想明白了几件事：</p>
第一，白蛇圣母化蛊封印的方法，很可能也是白虎尊者的手笔；</p>
第二，这场谈话的核心主旨从来无关于神山，甚至祖神的力量都是其次的，白虎尊者要的是他！</p>
准确说，是他的身上的稀缺性和一颗忠心。</p>
忠心，很好理解。</p>
投其所好、笼络人心是上位者的惯用手段，姜潜看得清楚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