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战死后四蛇神兽失联，龙神留下了四张缔结契约的邀请函，继此邀请函获得身份牌的超物种玩家，可以精准与四蛇神兽连接。这样便可通过人力，回收四蛇神兽，以稳固神山封印的力量。”</p>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太难了！</p>
一方，是愿舍生为自己挡刀的战友，每个都是有血有肉有牵绊的人；另一方，是可能带来无尽灾难的未知力量，一旦姑息，将后患无穷！</p>
比较稳妥的方式，自然是当机立断“清除祸患”，但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任何答案都不过是纸上谈兵。</p>
姜潜目光凝聚。</p>
“但万没想到，溃败发生在我们的内部……祖神入侵了某位同事的灵魂，在一个关键时刻，对你父亲姜雪松进行了刺杀！祂失败了，有人挡在你父亲背后，替你父亲抗下了致命一击。”</p>
姜潜忽然联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在「心魔低语」副本中，他将曾经那段意外尘封的记忆“重温”，因此看到了父亲被洪流冲走的全过程……</p>
“而你的父亲，则是动用高阶‘纠缠’的概念力，将所有与祖神力量共振的因果镜像收集起来，建立规则，一同封入神山之中，以待必要时，彻底肃清祖神在这个世界的‘遗产’。”</p>
“因为这意味着，有人不惜利用危险性极高的‘非常规’力量排除异己，搅乱时局。而这些人，很可能就在我们的内部！”</p>
无论他的父亲姜雪松做出怎样的决策，他都愿意去了解。</p>
白蛇圣母微微颔首：“所以，当时他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p>
她继续道：</p>
白蛇圣母笑着颔首：“许多被祖神力量污染的同事还一息尚存，没有完全死去，但也，没办法恢复如初了。已死之人，凭借‘非常规’力量迥异地残喘着。”</p>
“下属部门的情报误判，请求支援消息延误，还有，祖神的突然发难……这些‘意外’中的任何一桩，放在以往我们的行动中，都是极小概率发生的偏误。但这一次，却接二连三在我们身上发生，如果这些不是偶然，那么其背后的动因更令人细思极恐。”</p>
“这也正是你父亲的高明之处。他深思熟虑，行事周全，为人又深得掠食者家族族长的信赖，再加上他的身份牌并非不可多得的异兽，最终使这份请辞能够顺理成章地达成。”</p>
她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感伤，望向姜潜：“你看过长廊上的壁画了？”</p>
“你还年轻，也许还尚未知晓这个名号的意义。这位龙神是超物种时代降临之初、崛起最早那一批强者中的佼佼者。也是极少数能在最初那两年迅速进化至六态神职的风云人物。”</p>
“他把整个事件的局部真相隐瞒了下来，其中就包括龙神的参与，以及我们这些被祖神力量侵染但幸存的部下。他将我们安置在西部最为人迹罕至的地区，同时，赋予了我们新的使命。”</p>
那岂不就意味着，沙金与龙神的关系……</p>
说到这里，白蛇圣母忽然话锋一转：</p>
“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在这种大是大非、人类共同的危机面前，龙神云中烁选择站在了你父亲这一边。”</p>
想到这里，姜潜及时收敛住思绪，聚焦于白蛇圣母的讲述。因为他所思虑的答案，很可能就在对方即将道出的故事里。</p>
“但当我们准备撤回安全区域、静候增援时，意外还是发生了……祖神，向我们发起了攻击。”</p>
姜潜安静地听着，对祖神最初被封印的背景、以及当时的时局都有了更加立体的认识。</p>
“不是最糟？”姜潜微怔。</p>
“建立神山组织，护持对祖神的封印？”姜潜顺势道。</p>
白蛇圣母停顿片刻，红唇翕动，说出了他的名号：</p>
“龙神，云中烁。”</p>
“所以我说你的父亲是仁慈睿智的人。他用这样迂回的方式避开了风暴，挽救了很多人。”</p>
“可这还不是最糟的。”</p>
然而他并不会点破，只是借此对父亲在持牌者这个身份中的为人有了一些新的认识。</p>
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姜潜收回视线，继续着眼于圣母的讲述：</p>
“祖神的噩梦结束了，但事情并没完，对吗？”</p>
白蛇圣母也发出叹息：</p>
“可惜那时候，我们还不足够了解祖神的能力，我们不知道，任何一个受伤的同事都可能成为下一任暗杀者。再加上我们本来就处于劣势，对于内外隐患，更加疲于应对。”</p>
姜潜聚精会神地听下去。</p>
白蛇圣母仿佛已读懂了姜潜的心思，继续讲述道：</p>
“事端的起因，大约是在十三年前。”</p>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远比我们预想中严重得多，这次被监测到的‘非常规’力量已经开始在平民中传播，通过起死回生之法颠倒阴阳秩序，令当地的许多原生态部落、偏远村落沉浸在对这种特殊力量的盲目崇拜中，命其名为‘祖神’……于是，在你父亲的安排下，我向总部发回消息请求支援。”</p>
白蛇圣母叹息道：</p>
“但你的父亲，不仅做出了决断，还亲自背负了结果。”</p>
“以往我们的调查工作中，其实很少发生这类极端的情况。为了避免惊扰更多生活在附近的平民，你父亲放弃原定后撤路线，主动诱敌深入，在一片无人区与祖神及受其力量感染的拥趸们发生了激烈的冲突。”</p>
“外海远征之前，他们也曾留下相应的准备。”</p>
“你是说，我父亲曾在西部围猎龙神，致使对方重伤失踪？”</p>
“他和你父亲姜雪松是相互了解的对手，因此在那个当下，他们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最默契、配合绝佳的伙伴！经过艰难的苦战，你父亲用上了构建多年的私人副本‘神山’作为监牢，龙神则释放了四蛇神兽作为这场仪式中的镇守兽，二人联手将祖神封印在了‘神山’之中……结束了这场噩梦。”</p>
“看过。”姜潜点头，“但壁画就只画到这里。”</p>
“是。神山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利用对祖神力量的了解和觉知，聚拢和约束所有被祖神侵染过的人类，研究并给予他们约束这种非常规力量的方法。”</p>
白蛇圣母轻叹：</p>
“那之后，他时不时会来到神山，关注祖神封印的近况。不仅是你父亲，自从那一役后，龙神也成了神山的常客，他与你父亲惺惺相惜，尤其在你父亲解甲归田后，二人便成了至交好友。就连远赴外海神战的征途，他们二人也是同行前往，为众生陨落。”</p>
他发现，这位白蛇圣母言语间总是在维护他的父亲，其中的信任和崇拜之情自然流露。</p>
“所幸你的父亲是位优秀的地址学家，当时我们所处的地区，正是他所熟知和曾到访研究过的地貌，因此在最初的几轮游击战中，我们几乎没有损伤。”</p>
这是二人的谈话中首次出现“龙神”的名号。</p>
“关于你父亲的事，如果你还有其他疑问，我可以后续慢慢解答你。我们言归正传。”</p>
“恢复普通人的身份？这真的能做到吗？”姜潜感到意外。</p>
姜潜理解她的无奈。</p>
哪怕是最严谨的方案，在真正落到执行的过程中，也难免出现纰漏。</p>
同时，他也迅速识别到了另一个更关键信息：</p>
托他父亲的福，白蛇圣母当下就有办法送他们所有人归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