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王出世(1 / 2)

青山高耸,浓郁的大雾将其环抱,若站在稍远处只能从雾中见其磅礴轮廓,给人以威严庄重之感。

但每每到了夜晚,山内都会向外传出怪异声响,这声响似是哀嚎似是嘶吼,声源飘忽不定无法探寻,又有种诡秘阴森的感觉。

所以它叫夜啼山。

透视山体,青松绿林的山内却是中空,内部一层一层分隔开来,共隔出了十八层,其第十八层一片猩红,无数红色恶鬼围在四根石柱周围。

这四根石柱每根石柱上挂着一条绳,而正中间一个呈大字型的人被绳子另一端死死拉住四肢平躺在半空中,其身下是万丈悬崖和不断冒泡的红色不明粘稠液体。

这人赤身裸体,一双浓眉下是刀砍斧跺的面庞,整个面型十分阳刚,但此时它面色蜡黄嘴唇开裂,呼吸异常的虚浮,眼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怨恨。

他狠狠地扫视着周围的恶鬼,恨不能生吞活剥它们般。

山脚下,一座庄园静静地躲在林里,这是夜啼山附近唯一有人际的地方。

相传,某位大能途径夜啼山时,发现入夜后的夜啼山不仅会传出令人心神难宁的声响,还偶有妖法幻术伴随,于是宝贝似地在此建立了磨炼心魂的圣地,名为炼魂山庄。

山庄内共十八间客房,每间客房中住着两名身穿道袍的修炼者,大多时间他们都在盘坐冥想,使得山庄内非常安静。

山庄正中是一间主房,房内坐着一男一女,男性剑眉四方脸,打扮很是干净,看起来强壮淳朴。而女性面色惨白双目布满红色血丝,头发也非常糟乱,只是透过病态看五官和眉宇之间,可以窥探出健康时是个倾国的美人。

男人仰头看向夜啼山,有些担忧地说道:“师傅,今天是释魂日,眼看就要入夜,请一定准备万全。”

女人同样仰望着夜啼山,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良久后,她才喃喃道:“三千年了,过了今夜便是整整三千年了,王尘,奴家也为你足足守了三千年,若是大限之时你还未能出来,奴家便追随你而去。”

“这三千年我每每修炼,满心满眼却都是你的影子,以至于修为寸步难行,尘,你若在肯定会说我很笨吧,”女人惨笑一声,有些呜咽地继续说着:“对不起,仇未能给你报,我等你,或者,你等我。”

说罢女人坐在了地上,似乎这些话抽走了她所有力气,直到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躲入山后,泛着微光的两颗圆月成为空中焦点。

双月左右相环,随着后面那颗的追赶,双月开始交叠。

当双月完全重叠的那一刻,夜啼山陡然生变,一股红色迷雾从山体内泄露而出侵红了原本的白雾,而山庄内的女人连忙起身祭出一个香炉,随后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香炉之上。

“护心阵,开1

一股乳白色灵力从香炉中扩散出来,冲出正厅笼罩住了整个炼魂山庄。

此时,夜啼山内第十八层,手脚被捆的男人正平躺在半空看着裆下方向,那里有一只手持长锯的恶鬼正缓缓向这里走来,走到近前恶鬼双手握住长锯高举过头顶,随后狠狠地劈了下来,上下挫动。

熟悉的疼痛感瞬间传来,让他鼻尖冒出细密汗珠,谁知他竟龇牙凝眉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没吃饭啊?快点!快点!哈哈哈哈1

说完男人面露凶狠,控制身体主动迎合长锯上下摆动,鲜红的液体甩在腿上,身上,脸上,很快长锯就穿过身体从头顶透了出来,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

然后被绑的四肢一轻,锯开的两段身体直直向下坠去。

下面的深红血池冒出大量气泡,仿佛已经张开了嘴迎接着投喂过来的食物。

可忽然,两段身体猛然停在空中,随后不降反升,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上面冲去。

“轰卤

尘烟四起,它们身体冲破岩层,冲破了层与层间的结界,来到了同样赤红的第十七层。

“轰卤

“轰卤

两段身体并未停留,径直冲破层层壁垒,它们还在渐渐靠拢,直到冲破了第二层的顶壁,它们终于在第一层汇合,散发出猩红的光芒,红芒内是那名赤身的男人身影。

男人活动了下肩膀,整个身体嘎嘎作响,他脚下发力舍身一跃,向着第一层的顶壁狠狠撞去,而此时顶壁上也同样冒出血红光芒,只是没有男人身上的光芒那么红得深邃。

相撞之际,天地震动,顶壁瞬间发出哀嚎,终是支撑不住破开了个大洞。

“三千年了,我王尘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1

“狱帝老儿,我必将生啖你肉痛饮你血1

“我要将这数千年的折磨十倍,百倍的还于你身1

“我还要把你的儿子,孙子,狱家宗门上下所有人全拉到无边的地狱里,让他们陪着你一起尝这无垠的痛苦1

夜啼山山顶回荡着嚣张咒骂,山脚下的炼魂山庄内,那名女性听闻后心脏狠狠一抽,随即抽出袖剑就踩了上去,而一旁的剑眉男人连忙伸手阻拦:“师傅!今天是....”

女人玉手抚过剑眉的脸侧打断了他,随后露出了复杂的笑容,双手一挥便御剑腾空而去。

山顶还回荡着王尘粗犷的声音:

“云,徒儿,师尊,你们等我,我来了,我出来了1

但此时异变陡生,夜啼山内无数条蓝色光线从山顶游了出来,丝丝缕缕扭曲地缴在一起释放出极强的吸力。

王尘见状猛吸一口凉气,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声:“不1

随后,他整个身体被瞬间吸了过去。

“滋滋滋”

耳边发出阵阵牙酸声响,他眼里一片灰暗,仿佛烟花被射入水中,只照耀出短暂的光彩。

“轰!1

蓝色能量暴动将自身席卷,耳畔嗡嗡作响,可还是隐约间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