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雒阳那边,大司马派专使来见朕,昨夜方到的,朕不能不见,委屈皇叔在外面等候了这么久。”
刘备吓了一大跳:“陛下何出此言?此乃为臣者之本分也,陛下此言着实折煞臣了。”
刘琦微笑着看他道:“皇叔,听典韦说,你寅时中便来此等候朕,想来是有要事吧?”
“回陛下,对臣而言,或许是要事,但对陛下来说,或许不是……”
“对朕是不是要事,皇叔得先说出来,才能评判。”
刘备闻言,面露苦笑:“公孙伯珪派人联系臣了。”
一句话说完,厅中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少时,方听刘琦惊诧地开口道:“公孙伯珪,他还活着呢?”
刘备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不知道当如何回答。
“朕以为,他已经被孙坚给灭了。”
“伯珪兄与孙坚相争,因势薄而落败,如今潜身缩首于江淮之地,成了走马流寇,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他知陛下南寻,故特派亲信人士前来宛城,通过臣传话,想要归顺朝廷,为陛下效力。”
刘琦笑了:“公孙伯珪一时豪杰,连袁绍他都瞧不起,朕对他而言,亦不过一年轻后生,他肯甘心归附朕么?”
刘备叹息道:“一时豪杰,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的伯珪兄经过几次失败,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特别是,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
“特别是在淮南流浪之时,伯珪兄的长子因病去世了。”
刘琦闻言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方听他幽幽道:“此事对公孙伯珪,打击很大吧?”
刘备沉重地点了点头。
“蓟侯的使者呢?皇叔可引他来见朕……不过切记要暗中来见,不可让外人知晓了。”
刘备闻言大喜过望,忙道:“臣遵旨。”
随后,刘备派人引公孙瓒的使者来见刘琦,那使者见了刘琦之后,立刻拜倒在地。
“听说蓟侯有归顺之意?”刘琦徐徐开口:“真降假降也?”
那使者急忙直起身子,道:“陛下!蓟侯本就是大汉之臣,他的爵位也都是先帝所立,如今陛下登基,蓟侯为陛下所驱驰,乃是名正言顺,何来假归降一说?”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那当初,朕请蓟侯往攻丹阳,蓟侯却为了称雄于江南,而转兵去打吴郡,如今为孙坚所败,反来找朕,是何道理?”
“这个……”那侍卫有些不知当如何作答了。
“罢了,人都有人的想法,也都有各人的难处,不论过去做过什么,只要今后心是正的,原先的事情,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侍卫闻言大喜过望:“多谢陛下厚恩!”
“不过你回去告诉蓟侯,这个时候,不是他返朝的良机,朕要他率兵穿过南阳境,过司隶去并州,与黑山的张燕会和,待日后立功,朕对他自然有重用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