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顿了顿,又道“我们眼下有七千骑兵,虽然精锐,但兵种过于单一,一旦深陷重围,那就是必死之局。”
张辽恍然而悟,道“难怪将军今夜在此地陈兵不进,为的就是不中敌军之计。”
“不错,前面有人设套等我们,我为何要故意往里面钻?”刘琦扑了扑自己的手,道“我在此等他们一夜,让他们空埋伏一场,打磨他的士气,等来日他们人困马乏之际,我再率兵追,效果一定会比现在去追要好上许多的。”
张辽恍然而悟。
他冲着刘琦拱手道“久闻刘将军用兵之能,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张辽服气了。”
刘琦淡淡一笑,道“其实我本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
张辽闻言一愣“为何?将军瞧不起张某?”
“不是。”
“那是为何?”
“陈王死在你的手里,我受陈王大恩,不能报仇也就算了,如今与他的仇人在此谈天说地,实是不该。”
张辽闻言奇道“将军与陈王血脉不近,况且昔日乃是各为其主而已,天子都已经赦我之罪,将军又何必多虑?”
“天子是天子,我是我。”刘琦淡淡地言道“张将军,话问完了,就请你回去吧。”
张辽长叹口气,道“将军虽然不欢迎我,不过张辽此刻反倒是越发敬佩将军的为人了。”
说罢,便见张辽冲着刘琦拱了拱手,随起身离去。
典韦一边吃鱼,一边疑惑地望着张辽离去的背影,道“君侯,你烦他吗?”
刘琦笑道“当然不烦了,我要是烦他,何必跟他说那么多?”
“那你撵他走?”
“正因为不烦他,我才更要撵走他——这叫道。”
“什么道?就因为他当年害死了陈王?”
“不光是这件事,他如今也是太师手底下的人,我眼下不方便与太师手下的人弄的过于亲近,就大局而言,维持我与太师之间的关系,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典韦听不明白这些,他摇了摇头,索性不听了,随即开始继续大快朵颐的吃鱼喝酒。
……
另外一边,通往原都的官道两侧,以西凉军和并州军为首的联军,都在此埋伏了好几个时辰了。
如今天色漆黑,这些埋伏在这里的军卒又不敢点火,因而被冻的瑟瑟发抖。
李傕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一名身着甲胄的士人,不满道“沮先生,您不是说,刘琦今夜一定会率兵从此处过么?如何他到现在还没有来?再等等,天都凉了!”
这个人,目下正是冀州一系中,被袁绍重用的沮授。
沮授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名不虚传,这位山阳刘郎的本事,是实打实,看来他已经猜出我们的用意了。”
李傕狠狠地一跺脚,道“猜出来了,那还在此等个屁?乘早撤兵,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算了!”
沮授却是一举手“且不忙。”
“干什么?”
“若我是刘郎,则必不进兵,让我们空等一夜,然后待来日再行进兵,以逸待劳。”
李傕气道“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撤兵?”
沮授笑呵呵地道“不然,刘郎的目地,是让我们恐等一夜,那他今夜不来,我们便直接过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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