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拿着整个南境最优渥的待遇,但同时他们也干着最危险的工作。
喝过了水后,这名荆州军的卫士仰头长吁口气,暗道过了前面这个缓坡,如果再发现不了敌踪,那就回去汇报吧。
虽然这条山谷很宽很平,很适平骑兵通行,但是这里没有任何骑兵通行过的痕迹,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他身为探查的最远的一名卫士,故而还是要多多留意,因为他的汇报,很可能就代表着最后的定性。
能多走一些路,就多走一些路。
直到走不动为止。
那荆州卫士这样想着,一边缓缓地爬上了前方的那道缓坡。
但是下一刻,他却当场愣住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一座的数不清的军帐,还有密集的人头往来走动,帐篷旁边捆绑着很对的战马,那些战马一个个身形高大健硕,但却似乎都听话得很,并没有发生厮鸣之声。
这个山谷的尽头,居然还另有出路。
只是一个瞬间,那卫士就知道,他应该立刻回去报信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
他小心翼翼地从山坡上撤了下来,然后既小心又迅速地奔回到了自己的战马前,从马鞍旁边的袋子上取出了钳马,给马匹戴在嘴上。
这是荆州卫士们的标配,为的就是防止在关键时刻战马发出厮鸣,而影响到卫士们做任务。
那名年轻的卫士骑着马,小心翼翼地往回返,但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三名西凉斥候正从另一侧向他所在的方向奔驰而来。
在那卫士看到西凉军斥候的时候,对方也已经看到了他。
只是一瞬间,便见那三名西凉军斥候纷纷拿出了武器,奔着那卫士所在的方向奔驰而来。
……
刘琦的兵马在苍艽崖,这一待就是待到了晚上。
眼瞧着太阳落山了,三军将士只能在此暂时休整,待明日白天再行出发。
“伯瑜……要不,咱们就别等了?只是一名卫士而已,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耽误了,关中非我们所熟悉之地,这遍地的豺狼虎豹,搞不好遇到什么事……他一日不回来,难道咱们就要在此继续等不成?”
刘琦在帅帐中来回地转着圈。
“这种事原先也发生过么?”他突然看向张允问道。
张允重重地点头“按约定时间未到,卫士们因为这事或那事而未归,在卫士署是常事,有的甚至还一去不返……怕是十有死在外面了……而且还不一定是为谁所杀,或是贼寇或是野兽,也都是说不准的。”
刘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眼下咱们后方有追兵,若是在原地迁延日久,实在是对咱们不利,眼下当需寻一处好的地界,排兵布阵,与追击在后的西凉叛军相抗衡。”
刘琦沉默了好久,方要出言,却听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君侯,那名派出去未归的卫士……回来了!”
刘琦的心这才放下,他淡淡一笑,看向张允“还是兄长了解自己的手下多一些。”
张允闻言,不由尴尬一笑。
“让他进帅帐来。”
少时,待那名卫士让人搀扶进了帅帐后,刘琦和张允不由皆愣住了。
那名卫士浑身浴血,满面脏乱,头上兜鍪也没了,身上还插着一支利箭,他的眼眶红肿,鼻孔下的鲜血已经干涸,走起路还一拐一瘸的,显然是受了重伤。
紧接着,那卫士在搀扶者的照顾下,缓缓向下跪倒,虚弱地对刘琦道“属下霍峻,拜见君侯……苍艽崖中,有西凉军的埋伏,还请君侯速速定策以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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