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太史慈和张任已经在刘璝的军阵中冲进了两个来回了,由于他们身先士卒的表现,适才由青羌军带起来的攻击势头,此刻又被荆州军给压了回去,战局的主导权又被带回到了荆州军的一面。
相比于太史慈和张任,山骊上的典韦、甘宁等一众则显得吃力了许多,毕竟在蜀地的山上作战,属于青羌兵的主场,在这一点上,荆州军并不占据任何的优势。
山越和荆蛮的军卒虽然也善于山战,但自从被刘琦收编之后,这些年来并不曾主导山战,但相反的,蜀中的青羌则还是常年行走于山道,不曾忘本,因而在这一点上是青羌军多占些优势。
但就总体战局看,与益州军的对阵,依旧还是荆州军占据优势,虽然青羌军长于山战,但就综合实力和战力来看,荆州军还是能够稳压益州军一头。
鏖战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双方的士卒皆疲惫不堪,死伤也达到了一个峰值。
一个多时辰的鏖战,即便如同太史慈,典韦,甘宁这样的猛士也会感到疲惫,可就算是拼的体力不支,双方的士卒却依旧谁可不肯服气,他们将手中的兵械来回挥舞着,拼了命的也要与对方置这一口气……不将对方击退击杀,便绝不退让半步。
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一开始雨滴很小,并不是很浓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雨的势头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暴雨,雨滴落在人的脸上,身上,兵器上,还有泥土上,混杂着血水,带给人一种说不尽的凉意。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双方的士气也越来越低,山中的雨冰凉刺骨,又将地面变的泥泞,在一定程度而言,给人的行走和视线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与冲击。
刘璝站在城头,伸手抚摸着城墙上冰冷的垛石,若有所思……
突然,却见他抬起手,然后重重的一拍。
手掌与水之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同时溅起了少量的水花。
“鸣金。”刘璝冷冷言道。
刘璝的举动令旁边的泠苞感到不解,他急忙道“将军,眼下双方交战正处于胶着之时,此刻一旦鸣金,我军撤退,万一被刘琦强行进攻,恐有危机。”
刘璝正容道“换成别人,或许有这个风险,但刘琦不是一般人,这少年郎用兵多年,深知兵机,这等雨势之下,若是强战,说实话,对两方都无甚好处,特别他还是进攻的一方。”
刘璝转头看向泠苞,道“荆州虽然强盛,但毕竟是四面受敌之所,刘琦带兵入益州,兵马不过三万,这荆州军士,他死一个便少一个……他不会在这种大雨之下冒险强行进兵的……若是他真如此做了,这坚固的雒城,就是荆州军的埋骨之所……咱们,没什么可怕的。”
“诺!”
……
大雨之中,雒城方面隐隐的似听到了鸣金之声传来。
徐庶驶马而来,手中拿着蓑衣和斗笠,要为刘琦披上。
刘琦却伸手推开了他。
他仰头,感受着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凉的雨意使他的神志变的更清明了。
“这个雒城,是对方在蜀中最后的重镇,但也着实不太好打。”
任凭雨水冲刷了自己好久,刘琦方才低下头,睁开双眸,望着远处的城关低沉道。
他的表情很是严肃,语气中也透漏着几分冰凉。
“五万敌军,在正面会战中亦能与我军一搏,再加上以刘璝为首的重要蜀将皆在城中……还有这险要的地势和加固的城池,有些难打。”
徐庶将斗笠替刘琦遮挡在头顶,叹道“依庶看来,刘璝此人颇有些将才,他今日会战的目地,其实并不是想要打败我军,而是为了鼓舞他手下的士卒还有雒城中百姓的士气。”
徐庶的话勾起了刘琦的好奇心。
他转头看向徐庶“为何这么说?”
“从江关到江州,再到天师教于蜀中为君候造势,再到君候前番让张任严颜攻克涪关以东的诸多大寨,咱荆州将士可谓是逢战必胜,畅通无阻,雒城虽然坚固,但县中居民此刻皆恐于我军锋芒,恐在雒城军民心中,我军眼下便携天威之势,攻必克,战必胜。”
“刘璝与我军在城外一场会战,虽未能胜我军,且其损失不少,但却让雒城乃至益州的人都看到,我军并非不可战胜,如此军民士气皆大大提升,他在收军守城,则事半功倍。”
徐庶的话让刘琦心中微沉。
若是没有记错,历史上刘备在入蜀两年后,做了充足的准备,兵马齐聚雒城,却整整打了一年的时间也未攻克。
期间甚至还折损了庞统,对蜀汉日后的人才分布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雒城,对于外来者来说,难不成就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