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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宛城。
“杀啊!”伴随着一声声呼喊,牛辅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喊杀之声!”牛辅掀开被子,光着身子提起手中战刀来到了窗边。
窗外,有火光将天际映照的通红,很显然是城内失火了。
而远处的呼喊之声,也依稀的传到了牛辅的耳中。
“有火光的地方就是郡署,兄弟们冲啊!”
“杀,杀啊。”
“杀了牛辅,夺下宛城!”
牛辅好歹也是常年征战在外的人,其耳力相比于一般人来说要好太多。
虽然这些喊杀声相隔的还有些远,听的不是那么真切,但牛辅却大致能够从对方的口音听出来,这些喊杀声都是并州人的,而不是南方人的口音。
当年凉州军和并州军一同在董卓麾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牛辅绝对不会听错。
换成旁人,此时或许就慌了神,但牛辅也是常年在刀口上滚过来的猛将,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一辈子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次。
牛辅急忙转身,来到床边,很是迅速的将裤子穿上,他也来不得披甲了,只是穿了衣服,披了罩服,带上兜鍪,踩上靴子,然后急匆匆的往外奔。
床榻之上,那两名光着身子,刚刚和他享受过鱼水之欢的小妾,此刻都吓得瑟瑟发抖。
“将军,我们怎么办啊?”一名小妾见牛辅要走,急忙从床榻上爬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滚!”
牛辅此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月温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凶蛮之相,他一挥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直接将那女子光秃秃的推到在了地上。
随后,便见牛辅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如同一只蛮牛一样,横冲直撞的四处乱走。
并州军此刻已经杀入了城内,他们依照部署,由宋宪和魏续两个人率兵一路向着郡署的方向而去,而侯成,成廉等人的兵将,则是趁着混乱,在街头巷尾干起了他们的老本行——即是挨家挨户的劫掠。
郝萌则率兵去强占城内的马厩,高顺则是率领陷阵营的精锐士兵,去占据宛城的武库和仓禀,夺其物资。
半个时辰前,尚且还是一片安静状态下的宛城,如今却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混乱,杀戮,火焰,惨叫,放佛就像是一阵滚滚而来的飓风,正由城北边向全城蔓延开来。
牛辅冲出了郡署,招呼他的亲卫,一路向北而去,路上碰见了不少的并州军士。
牛辅也不畏惧,挥舞着自己跌大刀,将他所能看到的并州军士统统斩杀殆尽。
“将军,敌人太多,少说也有数万之众,而且还是有备而来,咱们的兄弟支撑不住啊!”
牛辅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眼下的宛城这幅样子,想要守住太难了,而且适才与他交手的那几波并州军士,牛辅从他们的身手上,能够感觉的到这是一群训练有素,本领高强的军士。
并州军……同时还能有这样的战力……放眼天下,只有一支军队能够做到。
“他娘的,是吕布那厮!”牛辅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这狗贼居然乘着张济率兵东向之际,乘隙来袭我宛城!着实可恨!”
牛辅身边的一名西凉军校尉道“将军,宛城之中,虽然辎重不少,但我军主力和战马,还是在东郊大营多,主力兵士亦是在彼屯扎,目下吕布等一众凶蛮,将军不可与之硬战,但先去往东郊大营,招募余部,并火速通知张中郎将,请他回兵,然后咱们再来夺回宛城。”
牛辅虽然很是不甘心,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可奈何。
“也罢,只能如此了……火速召集众弟兄,咱们往东郊出发!”牛辅高举战刀大声呼喝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牛辅的精神一紧,心中惊惧,他匆忙转头看向声音响起处。
却见迎面而来的,是几名张济府中的侍卫,在他们的正中,还夹裹着一名骑马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张济的后妻,邹氏。
凉州乃是边郡苦寒之地,女子惯会跑马,因此女人骑马倒也是不新鲜。
牛辅看到邹氏的时候,不由喉头一动,心中大感羡慕。
每次有机会见到邹氏的时候,牛辅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叹张济这混账命真好。
虽然在逃难之中的邹氏很狼狈,披头撒发,满面惊慌,但也这挡不住他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和妩媚的面容,就连骑马挪移之间,其姿势也尽显万种风情。
“张夫人,你怎么来了!”牛辅冲着邹氏喊道。
邹氏喘息着道“牛将军,贼兵攻城,我家的府邸已经被并州军贡献,妾身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拼死杀出,特来请牛将军相助。”
“好说,好说!”
牛辅手下人已经把战马牵来,牛辅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对张氏夫人道“夫人,我现在要领人先杀去东郊,在那里汇整败兵,然后与张将军会和,咱们在一同杀回宛城!”
邹氏现在心中非常惊慌,对牛辅之言她自然是言听计从。
“妾身可就都仰仗将军了!”
牛辅哈哈一笑,不知为何,当着美女的面耍出了豪气,心中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
“夫人放心,有牛某人在,定将你安全带离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