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道“相国,昨日西曹收到从荆州来的公文,荆州牧刘表,上奏表吴郡郡守刘繇为扬州刺史,恳请朝廷下诏敕封……”
“不准!”董卓恶狠狠地打断了李傕的话头,怒道“那刘繇当了吴郡郡守不足半载,如今被孙坚占了基业,便又要来向老夫索求刺史之位,刘氏中人一个个忒的面皮厚,当朝廷的这些郡守监察,是给他们这些宗室纨绔预备的吗?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老夫这次要折折刘景升的气势……不准!”
李傕见董卓发怒,尴尬一笑,不敢接茬。
李儒出言道“相国可是因当初刘表派人索要走了荆州牧之位,而一直恼怒于他?”
董卓冷然道“知道还问?刘表老匹夫,自打从雒阳去往荆州之后,便一直顺风顺水,如今更是平定荆南,南方诸人,以此獠为最,若不压制,必成肘腋之患!”
李儒叹道“刘表确实势强,但正因如此,相国却不可不敕封刘繇。”
“为何?”董卓板起了面孔。
李儒道“其实刘表想要相国敕封刘繇为扬州刺史,不过是惧怕孙坚,恐其兵下扬州,成荆楚之大患,孙坚如今夺取吴郡,志在扬州,相国唯有敕封刘繇为扬州刺史,让其联合刘表制衡孙坚,如此才能让孙坚发兵西向,与荆州对立,以此遏制孙刘发展。”
董卓长叹口气“边南之事,眼下有孙坚,袁术,刘表三家,委实过于复杂,卿之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老夫还需细细思量。”
这时,却听李傕道“相国,还有一事。”
“何事?”
李傕吞咽了一口吐沫,道“事关南阳之争。”
“南阳?”董卓细细回想,方道“老夫记起来了,南阳现在是刘景升派遣南郡的重镇蔡瑁,率兵北上讨伐袁术,意图争夺宛城……眼下形势如何?袁术可胜了?”
李傕吞咽了一口吐沫,道“不曾。”
董卓闻言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是那个蔡瑁赢了?嚯!当真了得,蔡讽之子,能够用兵如此,颇让老夫惊诧。”
“也不是……”李傕颇有些尴尬。
“那是?”
“回禀相国,南阳郡之战,袁术和蔡瑁彼此鏖战,受损颇多,后二人连番被曹操设计打败,眼下袁术固守宛城龟缩不敢出城,蔡瑁则是被曹操驱逐于育阳以南,曹操连败袁术和蔡瑁之众,声威大震,目下屯于涅阳,在南阳招兵买马,铸铁练器,气势颇盛。”
“是他?”
董卓的脸色不善,道“曹阿瞒是如何胜的袁术?且与老夫说来。”
李傕深吸口气,遂大致将曹操在南阳的情况为董卓说了一遍。
刘琦平定荆南期间,曹操接替了桥瑁任东郡太守,便在东郡招兵买马,扩充其军势。
其时,正逢南匈奴的栾提于夫罗背叛袁绍,率兵攻打东郡夺粮,又有黑山军的于毒、白绕、眭固相以应之,他们瞧不起曹操,本以为可一战而定,却被曹操以骄兵之计设伏,在东郡的博平大破其众,缴获了大批黑山军的人丁充军,并缴获了于夫罗一大半的匈奴战马,至此势力大增,奠定了他称霸东郡的基础。
此番南下前,曹操借于夫罗的匈奴战马,暗中操练了一支强大的骑兵,交由曹氏宗族子弟曹仁和曹纯统管。
曹仁和曹纯是长水校尉曹炽之子,两千石家门。
曹炽任长水校尉时,掌屯于长水与宣曲的骑兵,麾下亦有胡骑司马相辅,因此于练骑之道颇精专。
曹仁和曹纯亦是因曹炽之能而受益匪浅。
……
曹操扮猪食虎,在南阳之争中示弱于袁术和蔡瑁,引二人彼此攻伐,他则是备兵于后,以骑兵大破两家兵马,连战连捷,威名赫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