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认真地将两封书信都看完,越看脸色就越沉。
“这可真是赶巧了,这襄阳都尉蔡瑁,仗着与你的私交,让你替那刘琦引荐本初,而本初如今拥戴刘虞称帝不成,又让你去替他接洽那刘氏联盟,呵呵……无论是于公于私,看来你还真就是得走着一遭不可了?真是甚为劳苦啊。”
曹操捋着短髯笑道“劳苦倒也是无妨,毕竟都是为了大义,再说眼下本初有难处,曹某又非一方之长,空挂着一个奋武将军的名号,倒不如替他跑跑腿,帮本初做些事情。”
张邈的笑容消失了,他认真的看了曹操一会,叹道“这么多年了,孟德竟还是这般的义气……唉,本初拥立刘虞为帝这一步,着实是步昏棋,一招不慎,竟然让袁公路抢了先机……他初来信说此事时,你便曾回书劝他不要拥刘虞为帝,要坐观时势,可他偏偏不听。”
曹操摆摆手,无所谓地道“嗨!过去的事了,提那作甚!刘虞之事,也非本初之过……弟初思,纵立刘虞不成,谅也不会有多大祸患,便没有力劝本初。不想公路居然会议立陈王为储,着实是让人惊诧……看来我等当初皆是小瞧了他。”
张邈看着曹操这般洒脱,不由点了点头。
别看曹操的年纪比张邈小些,但论及胸怀之大气宽广,张邈自认为比不上他。
张邈有感觉,他觉得曹孟德是一心为公,比他们这些郡守都强出太多了。
“也罢,既是事关本初名望,那孟德便走这一次,也算是给老朋友帮帮忙,某在后方,替你供应着粮草,你领着本部兵马去见荆州人便是了……对了,那些荆州人现在何处?”
“据说是在霍阳山附近驻扎。”
张邈闻言,表情微有一滞。
“离阳人县颇近。”
“是,孙坚在此驻扎。”
张邈捋了捋须子,劝道“若是只见刘琦倒好,若是不巧与孙坚相会和,孟德需多加些小心。”
曹操拱手道“孟卓放心,曹某必小心谨慎。”
……
而鲁阳方面,袁术也得到了刘琦派人送给他的书信。
“事到如今,袁本初竟还不死心,犹想与某争锋也?若非刘琦置书于某,袁某还不知本初竟然打着这样的小心思。”
袁术在看了刘琦送来的书信之后,立刻召麾下诸掾属商议大事。
奏事掾史杨弘向袁术请教道“后将军,那刘琦信上如何说?”
袁术冷笑道“袁本初拥立刘虞失败,又被宗亲指责有悖逆之举,颇失人望,他见我得势,竟不心甘,想派那曹阿瞒与刘琦见面详谈……然刘郎主动写书信与我告知此事,倒也颇为厚道。”
“曹操?”阎象若有所悟地道“此人身为代奋武将军,执监督联军大事,竟要放下诸多繁务,亲自去见刘琦,看来袁绍对此事颇为重视。”
袁术不屑地道“那宦官郎年轻时便是我袁庶子的跟班,本初每次出事,都是他争先出头替本初打前哨,如今本初用他,却不奇怪……可惜,哼!他们万万想不到,荆州刘氏,早已与袁某结下情谊了。”
阎象见袁术颇为自得,立刻劝道“后将军不可大意,那宗亲联盟本以护君为本,乃属中立,前番因借路故而与将军交好,此番也难保不会偏向袁绍,还需谨慎防备。”
袁术笑道“阎主簿不是一直希望袁某与袁绍相善么?”
阎象心中暗道,若你袁氏兄弟齐心,什么宗亲、董卓、刺史郡守……哪个能是你们的对手?
可我一番好意,你们偏偏不听,我又能如何?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将军如今议陈王为储,与袁绍之间的关系恐难以调和,又如何相善?当下还是以拉拢宗亲为主,勿要让荆州人被袁绍拽了去。”
袁术眯了眼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方道“公此言甚善,那刘郎恐有因时制宜之嫌,再加上那曹阿瞒乃善谋多诈之辈,若真让姓曹的把宗亲拉拢了去,却也不妙……君可有妙策使之?”
阎象道“眼下孙文台就在阳人县,离宗亲联军不过数十里地,袁公可置书一封,请刘琦移兵至阳人县屯扎,并暗中着孙文台仔细关照,勿要让刘琦和曹操来往过甚,如此可破袁绍之谋也。”
袁术满意地点点头,道“主簿此言甚善!有孙文台在彼,谅那曹阿瞒如何巧舌,也断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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