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汀的粉丝狂骂jh的女主人,jh的代言掉了之后,兰汀几乎是再也接不到代言了。
就算找上门的也都是些野鸡品牌。
毕竟,没有哪个品牌想自己花钱找骂,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行业大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老板温柔也忽然对她冷淡下来,整整两个月没有再给她任何资源,&nbp;无论怎么想见她,都会被助理拦住。
hoar的大秀也没有邀请兰汀,反而邀请了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莫青。
兰汀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遗忘了,气得和助理戴着帽子口罩凌晨去掀了会场前的井盖。
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然而林诤却调了监控,即便没有露脸,那个身影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林诤打电话给兰汀揭破的时候,兰汀被吓得猛地把手机扔出去。
林诤只是轻笑一声:“不想见我,&nbp;代言总是想见到的吧?”
兰汀才不相信这个穷鬼能给她什么东西,她说了一句有病,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没多久,真的有个国民度极高的日用品牌找上门来。
兰汀像是饿鬼一样,一分钟都等不及,马上冲过去跟人家签约,谄媚又恭敬。
这个代言起码能保证她一年内不饿死,不会被房贷车贷拖死。
林诤就估摸着她应该签完合同了,将电话打过去:“收到代言了吗?”
兰汀才后知后觉,声音不自觉犹豫:“代言是你给我的?”
林诤的笑深不见底:“是啊.”
兰汀不敢相信:“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做到的?”
林诤淡淡道:“你信不信只要我想,现在你想要什么都有。”
兰汀的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维持一下暧昧关系。
再见林诤的时候,她有意设计,戴着那枚戒指去赴约。
林诤看见那枚她扔过的戒指时,瞳孔微微震颤,&nbp;但那只是一瞬,&nbp;他毫不犹豫将戒指扔了出去。
兰汀却并不慌,戒指还在证明她念旧情,效果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兰汀倒不会太主动,却隔三差五会给林诤发条信息,他会回,只是不和她展开话题聊下去。
她知道,他就是对她念念不忘难以释怀。
她要将所有资源利用起来,一个对她念念不忘又手握资源的前男友,她不能松。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就发迹,但想也想得到,他的能力总归是有限,所以她只是吊着,没有任何表示。
林诤是个阶级不够的穷小子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直到在一次宴会上,兰汀挖空心思想要认识有钱人,和同伴试图一连搭讪了好几位都没能攀谈上。
她忽然看见刚刚她高攀不上的大佬和一个年轻俊杰碰杯。
那位电子科技的大佬还笑容满面地对着那位俊杰。
下一秒,那位衣着矜贵的年轻俊杰转过脸来。
兰汀脑子里的弦噔一声猛地断了。
竟然是林诤。
而她的同伴不知道她和林诤那些事,只以为她对念欢的公子生了别的心思:“那个我就劝你别想了,人家是念欢的次子,&nbp;风华正茂又一表人才,多少名门千金都赶着往上扑,&nbp;咱们这种,&nbp;人看不上,看上了也没机会进家门。”
兰汀不敢相信:“你说他是谁?”
同伴不以为然:“林诤啊,最近右董每次活动都会带上他,坊间传言说他很有可能会是念欢的继承人。”
兰汀难以置信:“你搞错了吧,他姓林,右董姓右。”
同伴晃晃红酒杯,觉得她没见识地睨她一眼,嘲笑道:“那不是很正常吗?财阀继承人隐藏身份,以免被绑架或追杀,很多人都这么干,不到快继承都不会显露在人前,而且林诤花讼,风阁雪楼,林诤应该是名字不是连名带姓啊。”
兰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而林诤拿着高脚杯走向这边。
眉目疏淡,高不可攀。
她想起这段日子对林诤的随意冷淡,甚至轻视地吊着,一股懊悔竟油然而生。
她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然而,他向这个方向走,走向的却是席家的千金。
兰汀像是一瞬间坠入海中,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到了那位席家千金的身边。
兰汀耳边恍然都是他曾经的声音。
“把这一个月赚的钱都拿来请你冲浪喝酒吃饭,足够我开心不止一个月。”
“我跟他说我爸妈在法国有一块土地,就在离这里不到二十英里。”
“我没有那么光鲜亮丽,我和你一样,兜里拢共凑不出一千刀。”
“兰汀,钱就那么重要吗?”
兰汀面色唰白,看着他和那位千金相谈甚欢。
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胆子和眼界,做尽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冒险和尝试,虽然身上没钱都会完全不在乎钱。
她内心的五味杂陈像那年伯尔尼阿勒河的水花一样泛滥,面色发白得难看。
当年她的直觉是对的,他的确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可她见过林诤的父亲。
可是这个想法出来的下一秒,她就瞬间意识到,他和那位所谓父亲并不像。
恐怕不过是财阀息事宁人,掩藏身份的手段。
竟然是这样…
而席嘉在这场宴会上见到林诤,也颇感意外。
他和他的自画像有些不一样,比画像更好看,却也更冷漠。
她正和苏忧言聊着天,林诤路过的时候,苏忧言就叫住了他。
“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席嘉。”
她看着他。
苏忧言微笑:“林诤,我妻子的二哥。”
猝不及防的第二次见面,席嘉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目不转睛,可是那双笑眼里,竟没有一分笑意,只是漠然。
不曾有熟悉之感。
林诤还没伸出手,席嘉就主动伸手,像是与一个知己久别重逢,温柔地道:“好久不见。”
林诤淡然:“我们见过吗?”
席嘉的眼睛亮堂堂的,像个孩子一样虔诚又干净,她笑:“我是三百欧元。”
林诤愣住了。
他低头看,少女的手白皙文雅,修长笔直。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握住了曾经没有握住的温暖。
三百欧。
她是那三百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