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绛在政法系一直被调侃是大师兄,一是在校成绩突出,二是一场刑辩一举成名,不仅把对方当事人弄了进去,发现对方伪造证据之后,甚至把对方律师也弄了进去。
对方律师是鼎鼎有名的大律,跪在田云绛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手里,这个消息不仅仅是在国大广为流传,在整个律法圈子里都是八级地震。
田云绛的校徽,是实实在在被哄抢的对象。
不用说也知道,来问田云绛校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试问在政法学院,谁能抵抗得住田云绛校徽的诱惑!
更别说政法学院里追田云绛的女孩子多如牛毛了,对大师兄的崇拜比爱意还疯狂。
右
繁霜简直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居然能拿到田云绛的校徽。
「谢谢学长!」
田云绛看见她收到礼物这么开心,也发自内心地觉得欣喜。
想着自己给她买的那些小礼物,她看到一定会更开心,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礼物给她。
「走吧,我带你去见爷爷奶奶。」
右繁霜开心道:「好啊。」
包厢里。
田君砚和邓华莲翘首以盼,邓华莲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邓华莲追问道:「你看我这头发乱了没有?」
田君砚扶着轮椅,看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忍不住呵呵笑道:「没乱没乱,你别紧张,你最难看的时候小霜都见过了,还怕现在这儿?」
邓华莲无奈地嗔笑,哪怕上了年纪,因为气质出众,每一缕皱纹都从容优雅:「我这不是想着今天拍张合照,给孩子也留个好印象嘛。」
田君砚摸着轮椅把手:「平时我和小霜聊天,叫你和小霜说两句你又不肯,小霜多经常和我聊天啊,昨天还问我设计车祸故意杀人的案例判刑,我后来又和小霜聊家常聊了那么久,你也不过来说一句。」
邓华莲抚平旗袍上的折痕:「听到你们的聊天我都慎得慌,你们搞法律的老是聊这些吓人的东西,我哪敢过去。」
田君砚说她:「你看看你老是摆着个架子,心里不知道多想和小霜亲近,五点半你就起来打扮,给我吵醒了,你平时去剧院都不愿意这么早起床打扮,今天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邓华莲被戳破了,反而理直气壮:「你不喜欢小霜吗?我做梦都希望这孩子是我们家的孩子,我快不行的那会儿,一醒来就看见小霜,觉得她就像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又漂亮又善良。」
田君砚嗤笑道:「还小天使呢,真土。」
但他说着,却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
当时他急得要命,想要去拉昏迷在地上的老伴,自己反而摔在地上起不来,只能呻吟着呼救,本来没想着这么小的声音能叫来人,觉得这回他们两个老家伙是真的死定了。
可是小霜突然出现了,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这样小的声音她都能听到,还刚好路过,真是上天赐的缘分。
一想到这里,田君砚却不由得想起自己家本来有个孙女,有些许情绪低落:「唉,想起咱们本来也有个孙女,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饭吃,有没有长大,是不是像小霜一样受了那么多苦,能不能读上书。」
如果那个孩子像小霜一样寄人篱下,受尽刁难,恐怕真不一定能走得出来,这需要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邓华莲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别想了,小霜最近那么忙,好不容易见到小霜,你开心点,别让孩子看着以为你不喜欢她。」
田君砚一下子顾不上悲伤,眼泪都噎了回去,不服气道:「怎么可能,孩子最喜欢我了,她可是政法系的,和我这个精神世界可以说是高度共鸣,你这些天天无病呻吟的懂什么?」
邓华莲:「精神世界,神经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