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娟哭得没力气了,护士把她扶起来:「你这女儿真不孝顺,你都快不行了,还只惦记着你的房子。」
李月娟被虚弱地扶起来,依旧哽咽着。
护士叹气:「现在多不孝的人都有,你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又辛辛苦苦养大,等到你不行了,还要把你有的东西都拿走,还不如你还小的那个儿子,知道每天都过来陪床。」
李月娟没力气说话,用力摆摆手。
护士以为李月娟还想替她开脱,叹气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给她说话。」
李月娟吸了一会儿氧气,终于缓过劲来,虚弱道:「她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我女儿,就是一个亲戚,你别听我同病房的阿婆乱说,她要帮我把儿子养大,人家无亲无故,凭什么?肯定要钱的。」
护士恍然大悟。
她还以为是亲生女儿呢。
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她见得多了。
李月娟的眸子混沌:「更何况以前我跟她关系很不好,她能不计前嫌帮我,已经很好了,你千万不要出去乱说。」
护士无语道:「谁要出去乱说,还不是关心你,怕你和以前那些叔叔阿姨一样被欺负,等到死了都没人来给你收尸,还得我们医院管。」
李月娟没力气了,闭上眼睛睡觉。
右繁霜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她看着那份协议,很久都没说话。
到了停车场,苏忧言直接把她抱起来,没让她自己走。
右繁霜靠在他怀里:「阿言,我觉得好累啊。」
苏忧言轻声道:「霜霜已经做得很好了。」
右繁霜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心里空落落的,但是正因为空空荡荡,有种解脱的感觉,好像枷锁和挡在眼前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只是她还不适应这种毫无负担的感觉。
苏忧言把她抱回家,把她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霜霜要不要现在洗澡?」
右繁霜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要,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苏忧言温声道:「那霜霜想吃蛋糕吗?」
右繁霜犹豫了一下:「想啊。」
苏忧言含笑道:「我给霜霜买了很多蛋糕,带霜霜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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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晏岁看着资料,却更像是在出神。
而外面的员工小声道:「今天陆氏来的那个年轻女律师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是好漂亮,我看小晏总看了她好几次,我也看了她好几次。」
其中一个员工小心翼翼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拉着同事走到一边:「今天小晏总说让那个女孩坐的时候,感觉他们是不是认识啊。」
「那个律师年轻又漂亮,说不定和小晏总一样也是政法系,之前就认识啰。」
两个人走向卫生间。
「这倒是其次,最让我震惊的是,小晏总处理这次案子居然游刃有余,我还以为董事长一直不让小晏总参与公司事务,是因为小晏总不行,谁能想到,小晏总的能力好像不亚于小陈总。」
其中一个打开水龙头:「我也好震惊,搞得今天开会之后汇报工作,我比在小陈总那边汇报还紧张,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水流的声音哗哗。
「其实说真的,单论能力,小陈总给我一种还在努力学的感觉,本人也更像艺术家,小晏总在事务上好成熟。」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是啊…可是只有陈总才有继承的机会吧,小晏总不是那什么嘛。」
私生子。
虽然说不是,但之前陈氏可从来没有这位小少爷,五年前突然认回来的,但凡是在陈氏留得久的,大概都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