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值班室的人微微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朝墨宅走去。
熟练地按下一串密码,大门“滴——”一声解了锁。
她缓缓推开门,才刚踏进去半步,就觉得一阵眩晕。
昔日所有的回忆像雪球一样朝她滚过来,让她措手不及。
扑面而来是一阵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融入了她血液的熟悉感。
荒凉了两个月的豪宅,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屋内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跟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她缓缓朝二楼走去,推开卧室的一瞬间,心脏传来一阵猛烈的收缩,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卧室里还赫然摆着她和宫予墨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她一袭洁白婚纱,宛若公主一般,那套婚纱是宫予墨找全球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全球仅此一件,价值几套京市的豪宅。
照片里的他,五官绝美,气质出尘,一身笔挺的西装恰到好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泛起一片笑意。
安小悦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短暂的两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另安小悦的脑海里已经很久没有“宫予墨”这三个字了,更没有时间去伤感,去怀念曾经的婚姻。
如果不是再次推开这扇门,她想,也许她很快就会忘了宫予墨的面容。
时间是解药,染上宫予墨的毒,总有一天时间会带她戒掉。
院子里的草莓早已经枯萎了,像是一把干草似的。
其他的花花草草,也死了一大半,除了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草类植物还在挣扎,那些娇嫩的花朵都已经枯萎。
就像她和宫予墨的婚姻一样。
没人打理的前院,长了很多野草,从青色的大理石缝中钻了出来,茂盛地生长着,衬得这座豪宅更加荒凉。
安小悦回到客厅的玄关处,视线落在玄关处的柜台上。
上面是她两个月前留下的黑卡,还有宫予墨的皮夹,以及皮夹里的一沓银行卡。
她拿走了其中一张黑卡,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墨宅的大门。
她的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急需用钱,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她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要宫予墨的半分钱。
相比起她高高在上的尊严,她爸爸的性命更重要。
......
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骨节分明的手从桌面上拿起手机,打开信息,是一条取款短信。
足足一百万。
宫予墨盯着上面的信息半晌之后,拨通了周林染的电话。
“她最近怎么样?”他问。
周林染正忙着去开会,一边夹着手机一边翻着资料,“挺好的呀。”
“不,她一定有事。”宫予墨笃定地说,“她刚刚从银行卡里取了一笔钱,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取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周林染问。
“她连离婚协议都能改,离婚一分钱都没有要,怎么会这个时候取走一笔钱?”宫予墨蹙着眉头担忧地说,“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动我的钱的。”
“不过我最近没听说她有什么事。”周林染说,“那些新闻我已经花高价请了公关压下去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去帮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