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再一次瘫坐在地上，她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了。

小雅的心突突直跳。忽然，小雅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她感觉自己幻听了，又好像不是，再仔细一听，确实是有人呼唤她。

“小雅……”

姐妹还活着！小雅激动地转动脑袋寻找声音的来向。

“小雅……”

声音再次响起，也很微弱。小雅找到了，是从一扇关着的门后面传出来的。这扇门在室内，小雅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小雅真的没有力气了，她艰难地向门爬过去。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小雅终于爬到了门前。她拍拍门：“阿琪……”

门内却没有了声音。

小雅无力地靠在门上。

这时候一个黑影一步步向小雅靠近。小雅瞅了一眼，是尤宥，他手里拿着撬棍，面目阴冷，正慢慢地走过来。

小雅想举手，却举不起来，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咚……咚……

尤宥举着撬棍，恶狠狠地砸在门上。

门，其实是很薄的三合板制成的，根本禁不住撬棍的重击，稀里哗啦地散了架。尤宥伸手把门推开。小雅倒向室内。她看到了，屋里有好多人，其中一个，是她的好姐妹——阿琪。

阿琪也看到了小雅，但却没有动：“小雅，我没有力气了……”

小雅爬过去，抓住了阿琪的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眼泪却流了下来。

“啊，都活着啊？”尤宥手里掂着撬棍，来回踱着步，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谢谢你。”小雅用力挤出一句话。

“不客气。嘿嘿。”尤宥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众人，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大家都在就好。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做好事做到底，就送大家最后一程吧。大家的身子我都尝过了，都很棒，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不过呢，你们要是活着出去，我可要坐牢了。你们就最后再奉献一次，你们都死了我才心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说着，尤宥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女孩身上。那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尤宥。

“不要看我！”尤宥恼了，“我告诉你，不要看我！你的眼睛会让我做噩梦的！我只是个工程师，不是恶人！我读过书的，一直读到硕士，你们读过书吗？你们有学历吗？你们只是男人的玩物！你们死了就死了，就像死了一只蚂蚁，微不足道的。可是我，我还有大好的前程的！我读过书，读书人杀人，能算杀人么？不过是衣服脏了打扫灰尘罢了。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天之骄子！我还有大好的前程的……”

尤宥絮絮叨叨地说着。小雅知道，尤宥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她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止尤宥杀人。小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尤宥举着撬棍的手不住地颤抖。他没有杀过人。他睡过这里所有的女人，他认为那是老板给自己的福利，自己为老板干活了，这是自己应得的。睡女人和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尤宥不停地说话，是给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让自己减少内心的折磨。终于，他大喝一声，狠下心来，把撬棍高举过头顶。

啊……

尤宥又大喊一声，准备把撬棍砸下来，撬棍却停留在空中不动了。尤宥已经发了全力，腕带臂，臂带腰，撬棍却没有如约砸下，尤宥的腰被重重地闪了一下，一股酸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从后腰直冲头顶，尤宥心道不好，坏了！

抬头一看，撬棍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再回头，看到了余以为的脸。

“故意杀人是重罪。”余以为冷冷地说道。

听到余以为的声音，小雅睁开了眼睛。看到余以为，小雅心头一热，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知道。”尤宥说道。

“现在收手，还能留一条命。”余以为说道。

“你会放过我吗？”尤宥忽然显得可怜兮兮向余以为祈求道。

余以为轻轻地摇了摇头：“是法律不会放过你。我只说你可以保命，没说你不用坐牢。”

“我不可以坐牢的，我不可以坐牢的！我读过书，我有学历，我是硕士毕业，我有大好的前程的！我没有杀人，所以我不用坐牢，对吧？哈哈哈……”尤宥情绪失控，手舞足蹈起来。

余有为轻轻地把撬棍拿在手里，看着小雅，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压缩巧克力，撕开包装袋，把巧克力给了小雅一块，其余的给众人分了。然后，余以为又拿出一瓶水：“水不多，大家匀着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