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曾经的时空中,这条防线可是由2个精锐步兵师来防守的,就这还打残了其中一个。
当唐刀知道那位薛姓司令官将这个重要防线交给43军时,亦是遍体生寒!
他不相信那位名将会不知道这条防线的重要性,却也不会将这个都归咎于那位司令官的恶意,但其中定然是有某种他无法揣测的理由,或许是派系倾轧从未消失过、又或许是那位单纯的就是想看看淞沪会战打的最好的五个步兵师之一的战斗力。
总之,43军就算是胜利完成这一战,也必然会打残,半年内毫无战斗力可言。
唐刀也不相信以老郭同志的头脑和城府会不知道,但无论是做为军长还是做为中国军人,这一战都容不得他有半点退缩,所以,他只能迎难而上。
哪怕他已经知道结局!
可唐刀不是他,唐刀知道,就算106师团占领张古山,也只是多了固守待援的空间,根本再难向前突进一步。
更何况,如今战况有变,在距离张古山不足15里的位置,第74军三万人在那位名将的部署下,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就等27师团的增援之兵前来。
哪怕张古山失守,抽调三个步兵团挡在106师团的必经之路上轻而易举,43军集合主力再横叉一刀,106师团同样没有活路。
这是最好的战法,可唐刀没法用,因为军令!
军令如山,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就像老郭同志说的那样,不尊军令者,上至中将军长,下至列兵,皆斩!
老王旅长那颗脑袋,别看有少将光环,别看足够肥硕,真要砍下来,却也不费太大力气。
“骂是没用的,叔,咱们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打这一仗吧!”
“对,对,请大侄子救我149旅4000多兄弟,我当年淞沪没了一千多兄弟,这一年都没怎么睡好觉,如果这帮弟兄们再因为跟着老王我打光了,老家我是回不去了,连埋都不敢埋哪儿!”老王大叔头如捣蒜。
“叔,你看我们能不能这么打”唐刀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大旅长的眼珠子差点儿都没突出眼眶掉在地上,好半响才苦涩的说道:“大侄子哎!你这么搞,恐怕不用等到老子考虑自己埋哪儿了,军长真的就把老子这颗脑袋送给周老抠当球踢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您看着办,要么您老死了也不敢回乡,要么阵前丢脑袋,就这两个选择!”唐刀摊摊手。
唐刀刚刚所说的战术,说白了,就是不以地势其实并不险要的张古山为决战点,而是将决战点放在张古山之后十里地的雷鸣峡。
那里,在唐刀看来才是日军最舒服的埋骨之处!在那处宽度只有不到400米的峡谷内,日军别说什么拿着自己人的尸骸搞‘锥形突击’,就是特么有几十辆坦克当盾牌,也难以逃出生天。
而当初为何74军要死战张古山,一来是不想106师团有太多生存空间;二来恐怕是薛姓司令官怕夜长梦多,万一第27师团举重兵来援,很有可能让已经煮了半熟的鸭子飞了。
“只是,我怕我刚让开防线,军长就剁了我的脑袋啊!”王大旅长一想到脑袋这么快就要搬家,脑门上已经满是热汗。
“放心,你带着旅部跑远点儿,战场上兵荒马乱的,别说郭军长了,就是督战队也一时间找不到你在哪儿,等到日本人进了雷鸣峡,你一下把日本人打哭,并且重新反攻张古山,防线又重回先前的样子,谁还能对您喊打喊杀的?”唐刀再度蛊惑道。
“好,那我就这么干了?不过,你娃娃承诺的,可别给老子打折扣,明天老子这颗头还在不在肩膀上,可就看你娃娃的了。”王大旅长鼓着腮帮子,咬着后槽牙答应了。
“放心,我会让日本人知道什么叫顾头不顾腚的,这样的仗我打过没有十回,也有八回!”唐刀一脸轻松的笑道。
“果然,要砍的脑袋是长在别人肩膀上,就无求所谓!大侄子终究还是比不上自家儿子啊!哪怕是傻一点。”王大旅长看唐刀轻松愉快的模样,一脸唏嘘!
唐刀
9月23日,被困的106师团对着自己面前的张古山防线展开疯狂攻击。
‘锥形突击’竟然在第二轮攻击中就使出来了,面对着张古山防线上的两个步兵营近一千人,4500余日军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窝黄蚂蚁,前赴后继!
俯在米外掩体中的王大旅长在望远镜中看着背着炸药包的日军就那样疯狂前冲,哪怕被机枪子弹扫中,依然奋力向前投出炸药包,侥幸未死的,就直接点燃引线跳进战壕,溅起一阵腥风血雨,眼皮狂跳!
就这种强度,别说两个步兵营,就是他麾下7个步兵营,也真的如同战棋推演一般,不够一天,不,是大半天消耗的。
短短二十分钟的惨烈攻防战,阵地上倒下的日军超过千人,而两个步兵营也只有不到500人还活着!
“命令3营接应,4营5营抬下伤员,给老子撤离防线!”王大旅长被迫做出决定。
106师团花费1200人伤亡的代价,在晨9点,就占领张古山防线。
“什么?王大脑袋竟然命令旅后撤?这不可能?”老郭同志接到前线战报那一刻,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是暴怒。
“那混蛋在哪儿,老子要砍了他的脑袋!立即传令148旅,立刻反攻防线,给老子堵住狗日的小鬼子。”
“来不及了,日军已经占领张古山,其先头部队已经向前继续进攻,149旅丢失阵地太快,148旅还在五里外,根本没时间反应。”26师中将师长亦是满脸苦涩。
老郭同志一脸呆滞,默默的拔出自己的手枪。
“军座,可别啊!我们还可以在后面防线重新集结,堵住鬼子北逃之路的。”中将师长大骇,扑上去按住老郭同志的手。
“老子就算要死,也要先取了王大脑袋的狗头!”老郭同志一摆枪。“唐刀在哪儿?让他陪我去前线!”
“唐刀不是凌晨就带着他手下的人和军部直属警卫营出发了吗?军座您忘了?”
“唐刀”老郭同志这会儿突然似乎冷静下来。
“昨天会议后,唐刀是不是和王大脑袋说啥了?”
“是,只不过他们叔侄有快一年没见了,摆摆龙门阵也很正常。”
“老子明白了,老子就说王大脑袋没那么大胆子,肯定是唐刀这个混球出的主意。”
“报,兵团司令部来电!”上尉通信参谋急匆匆跑进野战指挥所。
“念!”
“丢失阵地者,无论将官、校官,杀!”
“回电,我老郭会亲自带督战队前往前线,傍晚若收不回张古山防线,我自戕以谢国人!”老郭同志一挥手,打发走了通信参谋。
“立刻发电唐刀,就说一句话:老子和王大脑袋两个叔父的大好头颅,尽附他手!”
中将师长张口结舌,这个陆军上校真是牛逼爆了,不带兵都能左右一个中将和一个少将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