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金光灿烂。
来自湘西的土豪真的是用事实诠释了什么叫又‘土’又豪。
平平无奇的小破皮箱里整整齐齐码了十根大黄鱼,不用拿出掂量,手中大约五枚手榴弹的重量已经告诉唐刀,一根大约在300克左右。
若是用这个时期的黄金兑换银洋的比率,一根这样重量的金条可兑换400银洋,就这个小皮箱,几乎就是4000银洋的价值,可若是算上战争物价飞涨,黄金比银洋更算硬通货的缘故,那这十根大黄鱼,少说也能算个五六千银洋了。
这个礼,可真不算小了。
别说唐刀这个来自未来顶破天见过金戒指金手镯的‘土包子’惊呆了,就连见过大世面的澹台明月都被这位中将出手如此阔绰给微微惊了一下。
怪不得,那位副官肉疼的不行说唐刀可以请他128师全军吃顿大餐了,128师全师目前也不过四千来人,按一人一块大洋的标准吃席估计澳洲大龙虾都可以上了。
“顾长官真的是,太客气了啊!”唐刀难得的羞涩了一下,迅速扣好了皮箱递给澹台明月。“他日若能再见顾长官,明月你一定得亲自下厨给他做几个小菜,顺便再烤上几个土豆,才能重温昔日并肩作战之情那!”
“呸!送你的礼,你怎么不亲自下厨!”澹台明月轻啐一声,手却是把皮箱接过来了。
她当然知道唐刀为何如此着紧顾中将的贺礼,实在是,独立营缺钱那!
别看独立营辎重连那边还拖着上万银洋的钱箱子,可那其实并不算独立营营部的钱,其中的大部分早已被唐刀用奖励的方式给发放出去了,营部现在也只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
接下来,独立营即将赶赴江北和那几百号学生汇合北上,全营上下一千二百号人,再加上几百号学生,近两千张嘴一路上不能靠喝西北风吧!
至于说独立营军费,各位大佬的空头支票开的倒是多,可这兵荒马乱的,43军军部和67军军部一直未获任何补充,不光是军饷没着落,眼瞅着军粮也消耗了一大半,两个陆军中将为此也不知白了多少根头发。
等两军军部想办法筹到钱粮,独立营都不知道跑出上千里地去了。
这笔提前送达的‘贺礼’,对于此时的唐刀和独立营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
“瞅你小子那小气巴拉的样儿,咋的,还怕老子惦记上你这点儿钱呢!”吴中将差点儿被唐刀这货的‘猥琐’模样给气乐了。
赶紧把皮箱交给澹台明月,就已经把唐刀的小心思给暴露了。
他是军人,全军缺钱粮,军令一下,他个人钱财都得充公,但澹台明月可不是,军令对她无效,何况,就冲着她老爹和吴中将的关系,当叔父的就算饿的两眼冒绿光,也不能抢大侄女儿的钱不是?
也就是吴中将现如今对唐刀越来越了解,换成别人,指不定就把唐刀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阴暗货记上小本本了。
“得,得,你小子赶紧滚蛋,免得看你一次老子的脑壳都疼一次。”那边郭中将也没好气的挥手赶人。
“都中午了”唐刀哪能傻乎乎的说赶走就走。
来都来了,两人一马不得蹭顿午饭那!现在是少消耗点自己的就少消耗的撤退路上,唐刀才不要什么面子。
“你个混球”郭中将胸口一闷。
“战区司令部来电!”正在这时,一个少校通信官快步从远方跑来,将一封电文递给吴中将。
吴中将展开一看,眉头瞬间皱成一团,看了一眼唐刀,直接将电文转交给同僚,背着手在树林中踱起步来。
郭中将扫了一眼电文,脸色也不由阴沉下来。
而后,将目光投向唐刀,顺手将电文递给唐刀,满脸苦涩“这下可好,你个混球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着第二十三集团军一部,第九集团军一部驻守广德防线,以卫我金陵后翼,67、43两军继续后撤修整,另着战区督战官唐刀上校及其麾下督战广德全军,全军将官者以下,畏战不前者可杀!无军令后退者可杀!”
原来,上次战区司令部给的督战官一职并不是个虚职,而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果然都是老狐狸,明面上看着是把四行营这支精锐划归损失惨重的43军军部直辖,其实随时可以借着督战官的名义将其从43军军部剥离,并顺带着将另外补充的千余号精锐带走,怪不得那位能轻飘飘的就同意四行营由88师编制中剥离。
唐刀算是又一次领教了那帮官场老狐狸们‘兵不血刃’的手段,抵御外寇的水平一般,但窝里斗的能力却炉火纯青,无人能出其左右啊!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在临走之前再和日军干上一仗罢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郭兄,你我二人联名向战区司令部发电,就说43军独立营于嘉善夜袭之战中战损超过一半,实不堪再战,我看他们留一个半残之营又有何用!”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的吴中将怒容满面道。
“总指挥的好意,郭某心领了,可军令如山,而且驻守广德一线的皆为我川军,恐怕这封电令也是得我二十三集团军司令官首肯了的。”郭中将却是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他心里很清楚,既然这封电令已经发出,那绝对是战区司令部已经达成一致的结果,绝不会轻易因为他们两人有不同意见就改变,两人联名,恐怕还要为那位所忌,什么时候,川军系和东北军走得如此之近了?
“两位长官不必为难,我和独立营留下,和小鬼子再干一场!”唐刀却是大步向前,慨然领令。
唐刀知道,曾经的时空中,奉令驻守广德一线的川军二十三集团军麾下六万余人就在这个苏浙皖三省交界地和第18师团狠狠地较量了一场。
只是川军装备太过简陋,又是匆忙上阵,虽然足够勇敢,但最终还是战损超过三万而被迫后撤,其中更是一名川军中将战死,一名中将负重伤,算是在淞沪会战之后,出川的20万川军最惨痛的一次战场之一。
不过这一次,第18师团已经被松江之军狠狠教训过,也没了重炮旅团的助阵,广德地域内多山,想来情况要比上一次好得多,如果因为自己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能够改变那位在临行之前亲为老母濯足、遍扫祖墓已不做生还之念的著名抗日将领的命运,那是最好不过。
“你这家伙”吴中将看着一脸坚定的唐刀,眼眶都不由微微湿润。
唐刀小气巴拉,什么物资都想往自己手里扒拉;唐刀狡猾,耍起心眼来一个顶俩,一不小心他们这些已过不惑之年的中年人都要上他的当;这样似乎永远不会被掌控在手心的另类下属按道理说绝不会被上位者喜爱。
可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把锋利长刀,每每艰险之时,所有的市侩和狡猾皆当然无存,长刀出鞘一往无前,唯剩锋芒。
从军人的角度,他就是最为纯粹的军人。
“你有什么要求,我一概满足!”吴中将看着挺立如青松毫无惧色的唐刀,按下胸中激荡,同样坚定回答。
“请为我营留下82迫击炮6门!”
“准!”
“重机枪10挺!”
“准!”
“轻机枪20挺!”
“准!”
“冲锋枪40杆!驳壳枪80把!”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