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啊!我刚刚问你的是两个警卫营有没有你的朋友,和妹子有啥关系?”吕三江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里不由自主地一抽,终于发现两人的一问一答仿佛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她不在老家!”顾西水缓缓摇头,看向远方的目光闪烁着点点星光。“她在那里!”
“4军的女护士?”吕三江一呆。
到这一刻,吕三江终于明白小白脸军士的急切了。
那个让男子觉得天都亮了的女子,在战场上,在危如累卵的战场上。
他和她,是男人和女人,但也是战士,他们有着各自的使命,只能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
他的战场结束了,现在的他,要赶着去驰援自己的爱人,就是如此。
所以,他虽没骑过马,用最笨拙的方式固定着自己,也请求自己提高马速。
他怕,来不及。
虽然那三个字顾西水一直没说过,但不知为什么,不识几个大字的吕三江就这么福至心灵的明白了小白脸军士的心意。
来不及,是多么的疼啊!
那种源自于心底的疼,疼的能让你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心如针扎,这一点,眼睁睁看着老兵班长冲向俯冲敌机的吕三江深有体会。
他根本来不及对兄长说:哥,你不能死,我还没学会你教的作战技巧呢!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一家建一栋大房子,咱俩做邻居,再让嫂子给我说个媳妇儿,生好几个娃,由你家的大胖小子带着上山打兔子狐狸,下河摸鱼捉虾的嘛!还是玩咱小时候干的那些事儿。
可,来不及!
一个字儿都来不及说。
他的兄长,就这样眼睁睁的在他面前,被日机疯狂的子弹射穿,直到吐出最后一口气,兄长的眼,也是望着蓝天,睁着。
灰蒙蒙的瞳孔里,却再无蓝天白云的倒影。
兄长或许也想说,也想交待他,让他代为照顾那个大胖小子。
可,来不及!
一个字儿都来不及说。
每每思及此事,吕三江的心都是疼的。
鼻子忍不住有些酸,没有再回头的骑兵军士瓮声瓮气的回道:“放心,我们很快就到,你坐稳了!”
双腿微微夹紧马腹,早已和骑兵心意相通的战马摆摆马鬃,愉快的打了个响鼻,四腿发力,马速提高两成,牵引着驮马向前疾奔。
“吕三江,你个狗日的搞啥子,别把人给摔下来了。”正在以平常二分之一马速行军队列中的一名骑兵军官吓了一跳,低吼着骂吕三江。
保持这种马速,是骑兵们走了数百米后根据实际情况计算出来的最佳马速,既可以保证以最快速度驰援前方的阻击阵地,也可以保证不把从未有骑过马的步兵们给摔下驮马。
日军的军用驮马虽然有缰绳,经过特殊训练后性情也算温顺,但没有配备马鞍和马镫,就算马儿不动,骑在上面的人员也有可能自己会滑下来,更别说马儿还要跑动了。
“兵贵神速!你不是常说,速度就是我们骑兵的命嘛!”吕三江遥遥回了一句。
把骑兵上尉噎得没法回话的同时,却是悄然踢了踢马腹,将马速提高。
骑兵携带着步兵,以超越未来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的速度向前。
喊杀声,隐约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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