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加一点就是个‘臭’!
然后,亲自在距离河岸边400米处战壕中观战的日本陆军少将的眼就被乍起的机关炮火光给耀花了。
牛岛满至少呆了十秒钟。
他不明白,一支弃军,为何装备着如此可怕的重火力。
仅是他面前的渡河点,中国人就至少投入了6门机关炮和6挺重机枪。
如果是躲在战壕中的两军对射,这些机关炮和重机枪自然是算不上有多狠,哪怕是正在冲锋中,面对如此火舌的步兵们也可以就地卧倒,等待后面的火炮将其暴露的火力点清除即可。
但现在,对于在河面上每秒钟前进绝不会超过半米的木船和皮艇几乎算是固定目标的倒霉蛋们来说,这些飞舞的子弹,就是灭顶之灾。
雪茄般粗细的20毫米机关炮子弹,打钢板上都是一个洞,更别说什么木船皮艇了。
只要命中,船板就会被击穿,位于船头的沙包倒是能提供一定的防御力,可那防不住被下方被击穿的船体。
击穿船体闯入木船和皮艇内部的炮弹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狰狞飞奔的金属弹头往往穿透一个人还不满足,再蹿入另一个人体,直到被坚硬的人骨卡住。
肉眼可见的鲜血喷溅画面随着机关炮令人毛骨悚然的‘咚咚咚’闷响在河面上一一展现。
河面上被染红一片。
日军步兵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跳下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船,进入水中。
但那,无疑加剧了他们的死亡。
六挺重机枪,目标不是河面上漂浮着的木船,而是水面。
就像是日军的重机枪一样,采用的是覆盖射击,靠的是概率,躲入水中的日军除了靠天照大神保佑,也别无他法。
更要命的是,在这样的打击下,河面上的日军也没接收到撤退的信号,摄于军法严苛,他们只能前进。
而他们的前方,还有足足一百多米宽阔的水面,想举着枪这样走过去
恐怕,不是两分钟能完成的。
两分钟,足以让不断长连射的一挺重机枪倾泻出一千发子弹。
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六挺重机枪,还有六门正在小船攻击的机关炮。
日军严阵以待的步兵炮和山炮不是没有做出努力,对着远方中国人的火力点进行炮击。
但悲剧的是,中国人的火力点都被树林和灌木遮掩着,而且距离河岸边的炮兵观察员超过了一千米。
更要命的是,中国人在战斗一开始,就点燃了不知道多少堆湿润的树干,放眼望去,处处都是浓烈的烟雾,将机关炮和重机枪产生的那点硝烟完全融合于其中,他们根本无从精准定位。
而就在他们看不清具体位置的山丘密林里,每门机关炮和重机枪也都被士兵们用沙包和砍伐下来的树木严密包围着,立高一米七的双层工事或许抵御不了100口径以上重炮的气浪,但只要不是被正面击中,75毫米口径的41式山炮和70毫米口径的步兵炮并不能对其产生多大的威胁。
唐刀早就算好日军的火力规模,非机械部队的装备下,步兵能跑这么快已经足够强了,如果炮兵还跑这么快,那这仗早就没法打了,那还能撑到现在?
日军在前期能投入的最重火力,也不过是41式山炮。
唐刀的判断是正确的。
日本人不光是火炮口径不大,更因为火炮数量有限,距离火力覆盖还有无比遥远的距离。
这种只能靠经验判断方位瞎几把打的炮击,自然起不了太大作用。
牛岛满眼前渡河点中的日军在弹雨中苦苦挣扎着向前,但日本陆军少将的眼神冷峻,嘴角冷酷的抿着,不发一言看着河对岸。
虽然此处的渡河点中国人火力凶猛,但他依旧怀有一丝侥幸,或许只是此处渡河点运气差,中国人正好将他们所有的重火力集中于此地呢?
一分钟后,他的侥幸分别来自另外三个渡河点的电文给粉碎了。
几乎每个渡河点都遭遇到了可怕的机关炮和重机枪的扫射,而负责火力掩护的步兵炮和重机枪根本没给对手足够的打击。
中国人的指挥官,真的太冷酷了。
悚然而惊的牛岛满直到这一刻终于确定,他要面对的,恐怕不是一个步兵团或是一个步兵旅,而有可能是一个中国步兵师,不然的话,他们凭什么装备着如此之多的令他忍不住有些艳羡的20毫米机关炮?
直接舍弃一个步兵师啊!中国指挥官的魄力让牛岛满都忍不住有些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