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喜欢这个事情上,我们可能都不纯粹,那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样吗?”
我当时有些愣神,但心中却很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可里面唯独没有生气,就像他说的,在喜欢这个事情上,我们可能都不纯粹,所以没资格生气。
“慢慢来吧。”
聂溪开口,“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变得纯粹,就像他们那样。”
我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一个很纯粹的人类,和一个一点都不纯粹的猫妖?
是妖吗?
我不确定。
更可能是人,或者说是猫人?
但他们之间的喜欢是纯粹的。
而我们并不纯粹。
我突然很羡慕他们。
但慢慢的我就不羡慕了,因为我们似乎也变得纯粹起来。
结婚,生子,我从没想过我有一天也会经历这些,经历这些凡人才会经历的东西。
刚出生的小孩很吵闹,总是需要我们抱着哄着,但我却从未有过不耐烦,每每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心里总会觉得很幸福。
每次再看着他时,我很少再会去想到那个人,我也莫名觉得他们似乎不怎么像了。
他就是他,他也只是他。
相同的是,和他在一起时也会觉得舒心安定,心中还有了欢喜,我想这应该就是变得纯粹了吧。
至于他。
虽然我没问过,但我知道他也是如此,心中的感觉不会出错。
以后就不写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发现他会偷看。
对了,再补充一句。
腿不疼了?
咯吱
房门一声轻响,聂溪赶紧把本子合上放到抽屉里,然后才回头看过去。
“又在偷看?”门半开着,苏玉把脑袋探进来,脸上带着玩味。
“没有。”聂溪失口否认,手下意识的在腿上摸摸,还别说,一看到那几个字,腿还真就莫名其妙的有点疼。
“行了,赶紧出来,那个小子又来了。”
“哪个小子?”
“还能是哪个?”
“陈七安?”
“对,而且我总觉得这小子对咱们清秋有非分之想。”
聂溪闻言神色一正,顿了顿才问道:“有吗?”
“总之一会儿你试探一下,探探他的口风。”
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十几岁就一个长得比一个高。
尤其是陈七安,或许是从小就热衷于干饭的原因,今年十八岁,刚参加完高考,更是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发育过勐。
“聂叔叔好!”
见到聂溪出来,陈七安赶紧打招呼,这可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必须得处好关系。
“嗯。”
聂溪应一声,瞅瞅坐在他身边的女儿,眉头不觉一皱,这俩人是不是挨得有点近了?
【我总觉得这小子对咱们家清秋有非分之想。】
脑海中又莫名浮现出这句话。
虽然以前他就有这种感觉,但两个孩子毕竟年龄还小,父辈间又很有渊源,两个孩子在一块玩很正常。
但现在十八岁,往前倒个百十来年,娃娃都生几个了,而且这小子还这么大一坨。
长得比很多大人都高。
再看看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闺女,聂溪心里忽的警惕起来,又有些不安。
“你这次过来干嘛?又是来请教学习的?你们不是都高考完了么?”
他张嘴就是三连问。
“哦,我爸爸说了,高考完了也不能懈怠,该学习还是得学习,不能有那种学习就是为了考大学,高考完就能放松的想法,等去了大学说不定学习压力更大,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陈七安早有准备,直接将他老子搬了出来,说着还从旁边拿起数学书,看来是真的来请教学习的,只不过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是你爸说的?”
聂溪面色古怪,他自认自己的记忆力还不错,而当时自己快上高二时就直接被保送进大学。
临走的前几天,特意和这小子的爹一起去外面的饭店吃了顿饭,那会儿大家都是学生,也没什么钱,就找了家苍蝇馆子。
记得那货当时是这么说的:“镊子,我真羡慕你这个狗日的,现在就解放了,我还不知道得熬几年。”
“上了大学也不见得轻松,那些专业课很可能学起来比高中更累。”
“狗屁!你看着吧,等我高考结束,我就疯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上了大学我也不学,就是混日子,混毕业证。”
“”
现在想想,这些话言犹在耳,但没想到这货这么双标,教育儿子可跟他当时说的不一样。
聂溪又看看这小子拿出来的数学书,问道:“你准备学的是数学专业?”
“没有,我报考的是历史系,将来准备去考古。”陈七安连忙摇头,数学?他最讨厌的就是数学。
而考古他就感兴趣多了,至少他小的时候,没少听老爸说自己适合考古,以后能破解甲骨文。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或者是玩笑话说多了就变成了真话,一来二去的,就在幼小的陈七安心里种下了种子——我将来要考古,我要破解甲骨文!
虽然当时的他还不知道甲骨文是什么,但已经迷迷湖湖的有了这个种子。
只是这会儿刚刚高考完,分数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挖坟?”
旁边的苏玉不由插嘴,这事儿她熟啊,当年为了找长生不老药,她可挖过不少。
但凡是有点名姓的玄门方士,或是追寻过长生的帝王,她都去人家的阴宅里转过。
听到挖坟两个字,陈七安表情卡了一下,挠挠头,“苏阿姨这么说也对。”
“那你将来准备挖谁的?”苏玉来了兴趣,探口风的事儿早就被忘到了一边,甚至还有点技痒,想传授一下自己的心得。
但这事儿好像不能说。
可惜。
“这可不是他想挖谁就挖谁,只能抢救性发掘,比如哪哪儿修路不小心挖出了古墓,然后联系考古队,这时候才能去挖掘勘探,要是随便挖那成盗墓了。”
“对对,聂叔叔说的对。”
聂溪一通解释,陈七安连连点头,聂清秋静静听着不发表看法,苏玉则悄悄撇嘴。
盗墓?
盗墓是偷偷摸摸,我可是光明正大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