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蹄声远去之后十几人才从淤泥中爬出来。
沈长明摸了一把脸上的泥巴,闻着那股腥臭嘴角抽搐,整张脸被泥糊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估计不好。
最倒霉的还要数东来饭馆那小二,他张开五指面目扭曲绝望的哀嚎:“我好像趴到屎里面了!谁有东西给我擦擦!”
众人朝小二投去一个嫌弃且同情的目光。
沈长明:“……”
望了一眼外邦离开的方向,东凉舟牵着沈长明朝右边的芦苇荡抬脚,完全不理会倒霉的小二:“走这边吧,尽量和他们避开,撑到凝香来接应我们。”
“是,王爷。”
去沧州城的路虽然不多,但要从方圆十几里找十几个人也不容易。
月上柳梢头,亥时左右,面具男人才在一片小树林将十几人堵住。
“摄政王倒是挺能跑。”拉住缰绳,俯视着下方是一群泥人,要不是东凉舟一身气势慑人,他怕是还要在这些泥人里找谁是东凉舟。
“呵。”忍不住讥笑一声,“摄政王这是玩的哪一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林萧羽,你勾结外邦可对得起林家列祖列宗?枉你林家三代忠良皆毁在你们林家父子手中。”
“哪又如何?”面具男人并不否认自己的身份,只是冷笑着,“你也知我林家三代忠良,可自狗皇帝登基以来没少打压我林家,林家为东凉付出这么多,现在要你们皇位坐坐不过分吧?”
“林家是忠良,可惜养出了你们这对有教无类的父子。”
冷下声音,东凉舟取出腰间的软剑:“开弓没有回头箭,林萧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从四皇子派人暗杀本世子开始,本世子就没打算回头!”
“可惜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摄政王居然也龟缩在丰和镇。”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不屑的轻笑一声,东凉舟将沈长明拉到身后,“和本王作对,你的棺材挑好了吗?”
“该挑棺材的是摄政王你!来人,放箭!”
林萧羽抬手一挥,周围的树林中瞬间冒出数百手持弓箭的士兵。
他们训练有素的将弓拉满,松开弓弦,漫天箭雨朝着被围在中间的十几人射去。
嗖嗖——
落下的箭雨遮天蔽日,东凉舟和手下纷纷拿起软剑将羽箭挡开。
沈长明自是不愿意成为累赘,她拔出插进泥土中的箭作为武器,帮东凉舟挡去身后的乱箭。
一波箭雨之后,士兵又换上铁筒对准他们。
“是飞针,小心!”东凉舟神色一禀。
居然暗器都用上了,林萧羽还真是下血本了。
“嗖嗖”飞出的银针气势不可挡,可要比箭雨凶悍百倍,武功不济的还来不及反应便倒地抽搐,脸色黑紫。
银针有毒。
林萧羽一点不敢小看东凉舟,在银针射出的同时,他用力一拍马背,整个人从马背上飞向东凉舟,手中的长剑直指东凉舟的咽喉。
东凉舟侧身躲开林萧羽的攻击,躲在暗处的士兵趁机朝着东凉舟射出一根银针,从背后攻击的东凉舟的后勃颈。
沈长明手中的羽箭将十几根银针挡下,随后将羽箭朝着背后偷袭的方向扔出,同时拉了东凉舟一把。
偷袭东凉舟那根银针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人砰一声倒地。
瞳孔一缩,东凉舟来不及多想便与林萧羽继续纠缠在一起。
林萧羽冲进攻击范围,周围的士兵不敢再随意放箭和银针,只能静静的等待时机偷袭。
手中的羽箭已经掷出去,沈长明重新拔出一根羽箭,她偏头打量四周,然后寻着一个方向攻去,其他几个人见状也朝着那些藏在暗处的士兵发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