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受林宵云一番教诲之后,宁兴平细细琢磨,心中逐渐亮堂起来。师尊的一番话,拔开了他内心中的阴霾,让他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道心,又一次投入到艰苦的修炼之中,而且精神更胜往日。
这一日,宁兴平正在院内打坐炼气,羽墨鬼鬼祟祟地从他身后绕过,想溜进房去。
宁兴平也不回头,低喝道:“羽墨过来1
听到宁兴平叫他,羽墨立在原地,然后一脸谄媚地凑了过来,跳进宁兴平怀里,用大脑袋蹭了蹭他,抬起头用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宁兴平。
羽墨自从那次在太阴峰上得了许多好处后,便三不六九的跑去玩耍,经常带着一身的脂粉味趾高气昂地从自己身边走过,炫耀一番。今天却是鬼鬼祟祟,让宁兴平颇感奇怪。
宁兴平看着羽墨,突然发现羽墨的脑袋上有个大包,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般,便伸手去摸。羽墨被触到痛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宁兴平心下疑惑,羽墨乃是麒麟,虽然化为猫形,但仍旧是一副铜皮铁骨,寻常刀剑都对其无可奈何,此次却是被砸的如此之重,却不知是什么法宝。而且自己察看,这个大包也只是皮外伤,说明对方并未下狠手,只是对羽墨稍加惩戒而已。
于是,宁兴平问道:“你又去闯了什么祸啊?怎么会被人伤了呢?”羽墨听到宁兴平问话,立刻两只大眼睛含满了泪水,跳在地上举起前爪来回比划着,不时发出喵喵的声音,一脸悲愤。搞得宁兴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卖萌卖的都快忘记自己是只麒麟了,把猫叫学得惟妙惟肖。
羽墨见宁兴平突然发笑,似乎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去,拿着前爪在地上不停地画着圈圈。
宁兴平见他作恼,只得强忍笑意,走上前把他抱起来,摸着头说:“莫生气了,咱们找他评理去。”
羽墨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跳到宁兴平的肩头,前爪指向黛罗顶的方向。
宁兴平知道肯定是这个小惹祸精不知道如何触了门派哪位前辈的霉头,所以打算带着他前去上门赔礼,见他指着黛罗顶,顿时一头黑线,莫非这家伙找了掌教的麻烦?只得长叹一声,带着羽墨向着黛罗顶而去。
到了广场处,羽墨又指向后山,宁兴平心中甚感纳闷,后山便是禁地,乃是门派阵亡的前辈埋骨之处,这小家伙去那里干什么。
随着羽墨的指引,离禁地越来越近,羽墨又想起了自己被那人狠狠敲了脑袋的痛苦,而且突然意识到那人的厉害,似乎自己这位大哥保护自己的能力有些欠缺?越想越害怕,羽墨便从宁兴平肩头跳下,钻进了怀里,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偷偷向外窥探。
宁兴平来到禁地前,一眼便看到了在门口打坐的柳博云。依然是长发胜雪,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宁兴平不敢怠慢,上前一揖到底,说道:“晚辈中阳峰宁兴平,见过柳前辈。”
柳博云睁开眼睛,看了看宁兴平,又看向他怀中探头探脑的羽墨,笑着说道:“原来你去找主人去啦,怎么?想报仇不成?”
羽墨看到宁兴平向那人行礼,便知不妙,连忙把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表明自己没有报仇的打算,然后便把头缩回了宁兴平怀中。
宁兴平连忙说道:“前辈误会了,我知此兽顽劣,受顿教训本是应该,只是怕惹到门派长辈,所以特地登门赔罪。”
柳博云哈哈一笑,说道:“这小家伙甚是可爱,只是禁地里有只小青雀,时常外出,与我关系甚好。今日外出,被这家伙逮住硬生生拔去了尾上两根长羽,找我哭诉,我才小小惩戒了一下。”
宁兴平一脸尴尬,从怀里将羽墨拎了出来,然后厉声质问道:“你将青雀尾羽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快交出来?”羽墨一脸沮丧地指了指太阴峰的方向。意思是自己将那长羽送去太阴峰讨那些女弟子们欢心了。
宁兴平只得无奈地对柳博云说道:“前辈海涵,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这家伙,只是伤了前辈爱宠,甚是惭愧。”
柳博云说道:“无妨,那小青雀我已经治好了。不过你和这麒麟幼子是何关系?他肯认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