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惊得站起身来,然而那水越漫越高,已然及膝。
水里伸出数不清的人手,朝宋弘抓来!
宋弘发现自己这时竟发不出声响,他眼神惊恐,却又无法逃离。
只见身前若隐若现浮现出一道巨大黑影,三条细长的尾巴竖起,正是那浊言,浊言嘴里低沉的声音发出:“小子……你命不久矣。”
翌日。
镇妖塔底层三号牢房。
里面依旧是一片昏暗,浊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不知昨日那个小道士还会不会来?”浊言心中祈祷着。
原来就在昨日宋弘进来之时,浊言忽而感受到那宋弘身上疑似有股异样的气息正在汲取宋弘的精气。
而那股气息不知为何,浊言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渴望,像是对自己有益处那般。
谁料那宋弘被自己一句话就吓跑了。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自己开口就说别人快死了,再加上如今这造型,唉……”浊言轻叹一声。
就在这时,石门被打开,浊言那巨大的眼球朝那一转,此刻它的头贴着地面,却是没有力气抬起了。
只见得宋弘依旧战战兢兢地站在石门外,缓缓将身子探了进来。
“小子,你来了。”浊言的声音再度响起。
宋弘听到声音后先是惊得缩了缩脖子,犹豫片刻后竟一咬牙整个人进到这三号牢房中。
有戏!
浊言见到对方进来,心中一喜。
宋弘壮起胆子,朝着浊言问道:“为,为何说我命不久矣?”
原来昨夜接连噩梦之后,宋弘今日起来便觉身体虚弱,心神不宁,竟想到了底层三号里的浊言。
鬼使神差下来至镇妖塔,用符篆启动了下方的法阵,这塔也玄妙,进入后竟是在顶层,一路往下走后宋弘才来到那浊言的牢房前。
浊言这时打量了眼前的宋弘,透过门外光芒依稀可见宋弘的气色并不好,嘴唇泛白,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你已被邪气入体,就你这般修为活不过三日。”浊言一阵胡诌,它此刻自己都没有修为。
不过却能清晰地感应到宋弘体内那股异样气息,体内不禁一阵蠢蠢欲动。
宋弘一听之下,顿时色变,似乎是自己也感受到身体的不适,沉默片刻后竟向浊言问道:“前辈可有法子?”
浊言一听感到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这么主动,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毕竟如今这状态说话都吃力。
“我自然有法子,只不过……”浊言故作停顿,吊人胃口。
宋弘听罢后连忙低头:“前辈若能出手,有何要求晚辈定当尽全力满足。”
浊言听后眼神一亮,要知道玄清观自来是视自己这些妖邪为祸端,素来不敢接触,这宋弘倒是怪异得很,还主动与自己交易。
但对方既然同意,浊言也就不管这么多,连忙催促:“你且靠近一些。”
宋弘闻言缓缓迈步靠近,就在这时浊言突然抬起硕大的头颅,双眼紧紧盯着宋弘。
煞气陡然压得宋弘有些喘不过气来,下一刻宋弘的身躯竟然一阵抽搐,身后竟缓缓浮现出一股黑色气息。
气息里面发出凄厉的叫声,从中竟伸出密密麻麻的人手。
而浊言看到后眼神之中充满兴奋,没有丝毫恐惧,血盆大口一张,一股强大的吸力落到宋弘身上。
宋弘此刻只觉得身体被极力撕扯着,都要断裂成两半那般,他痛苦地惨叫几声后失去意识。
而浊言则是一股脑将那黑色气息全部吸入体内,完事了还舔了舔嘴巴。
黑色气息进入体内后,瞬间一股暖意传遍周身,浊言怂了怂脖颈,巨大的爪子也伸展了一番,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之意。
而它也能清晰地感应到体内原本还在流逝的生命力正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但体内那道讨厌的金色符文却依旧还在,浊言想起这正是玄清观里给自己体内施加的道术,如同贯穿它身体束缚着的锁链那般,完全限制住浊言。
每当浊言想要动用力量之时,那金色符文便会激活。
虽然依旧是没有办法挣脱束缚,但好在吸收了宋弘身上那股气息后,力气恢复了些许,感觉又能活上许久。
浊言看到了希望,看着地上躺着的宋弘,它想着或许还真的有办法从这里逃离出去。
许久之后,那宋弘才悠悠醒来,此刻他的脸色已然没有来时那般苍白。
似乎是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宋弘一阵摸索之后连忙低头行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1
“你,不怕我?”浊言问道,同时那散发着妖异红光的双眼看着宋弘。
宋弘不敢与浊言对视,却是低着头继续说道:“前辈若要加害晚辈,晚辈怕是早已没命。”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得紧,我出手自然有我出手的理由。”浊言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几番交谈之后,那宋弘也不再那么惧怕浊言,而浊言重生之后好不容易碰到个能说话的人,二者也就闲聊起来。
“我说宋弘小子,你们玄清观可是巴不得斩尽我等妖邪,你竟然敢来主动搭话,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浊言笑道。
宋弘却是一脸认真,说道:“但今日前辈救了晚辈一命,观里的师兄却想加害于我……所谓正邪可笑之极。”
浊言听后微微惊讶,想来这个宋弘应该也是在玄清观里实力地位不高,备受同门欺凌之辈。
不对!
低地位,天赋差,被欺辱偶遇前辈,怎么感觉这个宋弘拿的才是主角的剧本啊!
“那我岂不是成了那怨种前辈?按照套路可是没啥好下场啊1浊言心中一惊。
看向那宋弘,对方依旧在思索着究竟是谁加害自己,浊言这时说道:“你背后那柄剑有问题。”
方才那股异样气息的来源便是宋弘背后那柄剑。
宋弘听后愣了一下,连忙将那剑取下拿在手上:“前辈您说是这剑害得晚辈如此?”
浊言这时没有回答,宋弘脸色一沉,握着剑的手也一紧,心中有了答案。
“那剑上的东西已经被我吃……彻底抹除掉了!虽然对你们来说是要命的东西,但对我来说有些别的用处。”浊言这时别过头去,身躯伏下。
宋弘有些惊讶地看向浊言,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你若想感谢我,再带一些方才剑上那种东西来。”浊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