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绣像孩子一样破涕为笑了。
男人永远不会了解一个女人的情绪,以为她们多么善变,阴晴不定,从不探寻她们的内心。
她只是在刚才那一瞬,突然感到自己在整个世界上孤立无援,悲从中来,她是在为自己流泪。
她可以依靠的人是谁呢?
老爷子?虽然父女的感情得到部分修复,可终究底子不好,她不报很高的期望。
苗文锦?同父异母的哥哥,实际上形同路人。
母亲?去世那么多年了,还依然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感到愧疚。
还有谁?
眼前这个小司机?
好歹他不是什么坏人,有时候还带给她些许温暖。
“走吧。”
郑凡星递过一张纸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貌似责备却是怜惜的说:
“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哭鼻子,不羞1
苗文绣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叮嘱道:“可不许对外人说1
“那是,这是咱俩的小秘密1
苗文绣又弹了郑凡星一个脑嘣,这才坐正了身子,拿出化妆包,为脸上补补妆。
到了病房里。
老爷子听说赖大星已经被治安局抓走了,第四弹的视频也没有发出来,心中很是高兴。
虽然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能有赖大星暴尸街头的消息呢,可这样也足可以打击对方的气焰了。
在苗文绣去洗手间的时候,老爷子悄声对郑凡星说:
“好啊,凡星,干的不错1
郑凡星谦虚的表示没什么。
不过关于苗文锦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大约十分钟后,苗文锦也赶到了医院。
老爷子对苗文绣的态度是非常积极的,待苗文锦来到,他似乎冷淡了不少。
不过苗文绣一直注意着老爷子的表情,又坐了一会儿,没什么话,便和郑凡星一起先离开了。
在父子反目的时候,老爷子对苗文锦是非常失望的,不惜把他逐出集团以示惩戒。
当郭丽娟买凶要杀他的时候,虽然苗文锦不在,可后来将功补过,揭发了郭丽娟,也算是还了老爷子一个安全的环境。
现在赖大星闹事,从各方面的反馈看,苗文锦工作勤勉,尽心尽力要消弭公司的危机,这点上还是有些得老爷子心意的。
对这一儿一女,他内心的天平不知道该往哪边倾斜。
车子走了一段,苗文绣忽然提议要下车走走。
郑凡星便把车停在林荫道旁,拉开车门,请老板下了车。
夜风习习。
郑凡星殷勤的把后座上的披肩带上,防止一会儿老板感到冷。
两个人并肩而行,郑凡星的胳膊有意无意的碰触到苗文绣的手臂。
她的手臂很白,很纤细,却一直是那种凉凉的感觉,如玉一般。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郑凡星不自觉的把手揽在了女人的腰上,可喜的是,苗文绣竟然没有把他的手拿开。
郑凡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表面上却装得更加像是正人君子。
和老板贴的这么近,深吸一口气,她身上那种兰花般的香味真是沁人心脾埃
侧目望去,她一双眼亮如点漆,妙目中露出脉脉柔情。
这条路距离医院不远,正是上一次郑凡星和假冒苗文绣的侯甜甜一起走过的路。
又往前行了一段,来到几株石楠树前面,白色的小花还旺盛的开着。
郑凡星心中一动,笑问:“老板,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苗文绣停住脚步,朝那仔细一瞧,摇头道:“不知道,紫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