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次去夏文兴家的路上,老刘开玩笑的说:“咱们就是用尽36计,也一定要把夏文兴拿下1
郑凡星倒是不赞成这种对老百姓用手段的做法,还是笑着问:“刘哥这次打算用什么计?”
老刘想了想,“要诱敌深入。”
郑凡星哑然失笑。
进到夏文兴家里,迎门墙上方搭了一个葡萄架,现在架子上吊着一个大冬瓜,像悬在那里的一个炸弹一样。
庭院深深,走进去,有些破败,但还算是整洁。
夏文兴正蹲在墙角抽烟,他老婆瞅了来客一眼,没有吱声,端着盆子去喂鸡,把鸡盆敲得震天响,一群鸡满院子扑棱翅膀,卷起一地鸡毛。
果然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农家妇女。
夏文兴矮矮的,瘦瘦的,有点黑,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有点瘸,走路一高一低,肩膀歪斜着,仿佛那样才能保持平衡。
“二位老板,你们来啦,抽烟,抽烟。”
他管当官的都叫老板。递过来两支劣质烟,老刘接了,夹到耳朵上,并不点燃。
倒是那婆娘生气的扔下鸡盆,大声叫道:“抽抽抽,抽什么抽!又来打我家房子的主意?告诉你们,就你们那赔偿条件,没门!没门1
老刘倒是不恼,反而笑着说:“老嫂子,你别生气啊,我们这来了几次,不也都是为了咱们搬迁户好嘛,我们回去有研究了下文件。”
婆娘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文件算个屁!征地的时候就是给我们念文件!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念文件,普通话不像普通话,地瓜话不像地瓜话,阴阳怪调,都给我轰出去了,你要是念文件,赶紧走1
老刘把掏出来的文件又放了回去。
郑凡星打圆场道:“也不是那意思啊!咱们其实是一头儿的,研究政策,不就是为了把咱们拆迁户的利益最大化嘛!当然了,大政策不能违背,但有些可以打擦边球的,还可以再挖掘挖掘埃”
拆迁安置的资金是有保障的,能为拆迁户多争取一点,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婆娘果然喜欢听这话,点点头道:“嗯,这孩子说得还像是人话。那你说,我这鸡窝能不能算面积?还有,我那南屋,怎么能算新建?这都盖了三年了,还算新建?”
自从拆迁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不少村民都紧急加盖了一些房间,有的在院子里盖起平房,有的在二楼加盖一层,就是为了多算面积,多拿补偿。
夏文兴家的问题就在于南屋性质的确定,虽然建了三年,但没有证据,也没有房契,此外还有个鸡窝,婆娘非要算面积。
老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们发现你女儿的户口还在村里,是不是也可以在分户上做做文章?”
这话说到了婆娘的心坎上。
她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到外村,不怎么受婆家待见,她心想如果能给女儿争取一套房子,那女儿在婆家也能直起腰来了。
“行!反正不给4套楼房,我们就不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