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疏桐走的慢了一点,她并不想和之前的那些人拥挤在一起,也是对于后面的白面城主有点好奇。
当整个广场只剩下年疏桐一个人的时候,白衣城主说话了。
“还请这位勇士,上前来一下。”
年疏桐本就是好奇,所以顺着白衣城主的话,朝着前走去,站在了祭台的下面。
不过站了一瞬的年疏桐,觉得仰头太累,所以干脆的跳了上去,坐在了白衣城主的身边,还有时间说一句:风景不错。
“呵呵……确实不错。”
白衣城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致,他指着前边说:“那里面我打算种上一些花,两边最好能种上那个向日葵。”
“你知道向日葵吗?在那个小河直播里,一种黄色的花朵,还有果实。”
“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年疏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白衣城主也暂时没有了力气离开这里,所以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于自己熟悉的人,并不会敞开心扉,也不会分享自己的故事,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却可以讲出自己深藏心底的故事。
也许两人对于彼此来说,都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罢了。
我说了,你听了。
仅此而已,没有连带的后果,也没有刨根问题的因果,听完故事的你我,擦肩而过,下次再见的时候,依旧是两个陌生人。
白衣城主本来挺直的腰腹,此时终于失去了支撑,他有点倾斜无力,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坐姿。
“我曾经是这边境城最好的少年郎,她也是最天真浪漫的小姐,我们青梅竹马,但是却没有两小无猜。”
“我们简直是一对儿欢喜冤家,只要碰在一起就是吵嘴,恶作剧,彼此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先我一步的长大了,不在和我一起胡闹,不在和我说着俏皮话,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只是女孩比男孩子成熟的早罢了,我单纯的认为她不想和我好了,不想和我玩了。”
“而且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更生气了,可是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我口出恶言,说她是丑八怪。”
“她没有伤心,只是静静地告诉我,她要去一趟虫族战场,那是每个家族都必须经历的事情,我没有在意。”
“不过她在走之前,和我表白了,可我只当她在恶作剧,说她太丑,配不上我。”
“她就这样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我该怎么忘掉她呢?我发了疯的去找她,没有任何音讯。”
“当我终于明白之后,我恨不得打死自己,但是我依旧在找她。”
“一开始花钱,后来为大家赐福,就为了真的有人能发现她,带她回家,我想和她说一句:我喜欢她,她一点都不丑。”
白衣城主讲到了这里,自己一只手扶着地面,站起身,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照片,对着年疏桐的方向展示着说:“你看,这就是她,她有着最美的笑容,她的名字叫花容。”
白衣城主走了,年疏桐免费的听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结局的故事。
年少轻狂,伤了自己喜欢的人。
之后的余生,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弥补,也许根本无济于事,但是谁说他不是在修补自己的心呢?
年疏桐站起身,朝着边境城的另一扇大门,连接着虫族战场的大门走去了。
“主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我是不是变得感性了很多。”
年疏桐继续走着,对着神识里的刀刀说:“以前的我,只会当成一个故事,甚至听完之后还会觉得很无聊,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