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前守大人无需如此,人各有志,何必强求。殿后,我晴信一人足矣!”
武田信玄刚才脸色由难以置信、失望惋惜最终恢复毫无表情的平静,此时出言止住了甘利虎泰的忿忿不平,却是从头到尾都未再看经贞一眼。
“不错,吾儿不弱于任何人,便该有这番志气!”武田信虎重重拍了拍武田信玄的肩膀,难得出言鼓励道。
很快,便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武田信虎亲领大军拔起营寨、浩浩荡荡向着信州垰而去;与大军相比格外形单影只的另外三百人则排开阵势、孤零零留在原地。
站在殿后军势中,武田信玄自始自终眺望着海之口城的方向,生怕被父亲看到了眼角的泪花,也生怕在离开的队伍中看到那个可恶的叛徒。
“是的,叛徒,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将吾等心中之道贯彻于天下,为何偏偏在这里,在这点小小的挫折面前,就放弃了!我的友谊、我的梦想,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啊!”
“诶哟,这么咬牙切齿的小样,堂堂武田氏下一任家督、馆主大人的继承人晴信大人,居然还有如此没有风度的一面啊。”
正当武田信玄沉醉于自怨自艾时,一个他此刻最为痛恨的腔调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遐想。
“你,你这家伙刚才不是明明走了吗,怎么……”巨大的喜悦填满了心中的空洞,一时难以接受的武田信玄结结巴巴问道
经贞叼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答道:“仗打完了,我的军役也算完成了,剩下时间尽可自由行动。我见这信州垰一线风景独好,便禀告馆主大人后转回来春游一番,不知不觉就带着手下走到此处了。”
“怎么样,这个理由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个大头鬼啊!这也可以?!”
“合情合理,有何不可!”
不待武田信玄继续反驳,经贞便开始了噼里啪啦一顿数落。
“我的少主大人呐,你可真耿直到家了!老头子就给了你三百人的名额,你若是傻乎乎的先把我这百十号人算进去,剩下不就只能选两百人吗?”
“你先捡着各家精锐选上整整三百人,我再中途溜号过来,老头子难道还能不许?这样一来不就多白嫖了百十号可用战力吗?”
“白嫖……”
武田信玄听了经贞的这番操作,简直比刚才其拒绝留下时所受到的冲击还要大。虽然知道这小子一肚子机灵古怪,但这种操作也太风骚了吧,不禁埋怨道:
“为了这百十号人,至于吗?”
“我军损失惨重,但对方也没落下好,如今可战之力估计也不足三四百人了。若是老老实实殿后、安安稳稳撤退,老头子批下来的三百人绰绰有余。”
“但若是要达成你心中所想,多出一兵一卒都是宝贵的力量!”
“我心中所想,我心中有何想法?”
听了武田信玄的反问,经贞不禁暗自好笑,开了历史前后眼,我如何不知你小子胆大包天,借殿后之名直接夺了海之口城?眼下即便形势坏于历史,武田信玄没了这份贼胆,但这份贼心怕是半点不减。想着此节,不禁一本正经道:
“哈哈,不就是顺便夺个海之口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