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想学……(1 / 2)

夜间7点40分,苍首区,红羽站。

公孙策从白头鹦鹉背上跳下,顺手给生化鸟喂了块肉干。

大鸟嘎巴嘎巴地嚼着,看上去很是开心。那神态让他想起了晚饭时的绮罗——女孩表现得活像是第一次吃饭一样,对每道菜都赞不绝口,尽管他们今晚图方便是吃的泡面和速食包。

这究竟该当做失忆的后遗症,还是这女孩本身就性格如此?他无法断言,决定暂且将其搁置到一旁。

他得帮绮罗找回记忆,他也答应了协助时雨君的恋爱作战。但今夜,公孙策得先处理自己的事情。

灰发青年离开了鸽子站,在城区边缘的道路旁行走。

苍首区,俗称龙头区,如名字一样位于巨龙的头颅,其与中心区在物理上通过一条极宽的主路——直白点说就是龙脖子——稳定连接。顺着龙脖子路段(他忘了官方称呼是什么了)往前走,第一眼能看到的不是市区,而是两座小山和贯穿山体的隧道。

按照超能力者的理解,苍首区的双峰应当是龙头后侧的凸起,亦或者是龙的耳朵。也有人说是龙角,但按照比例龙角不该才这点高度。

不管它们曾经是什么部位,现在在那的也只是两座小山。山脚下披着绿草与鲜花,自半山腰往上被丛林占据,而再往上去,约莫快到山顶的部分,才能隐约自树叶的缝隙中看到些许蓝色。

学生们都说,蓝屋顶的别墅是大人物的私宅。

眼下他正朝着其中一座别墅前进。他走了十几分钟,发觉这山比自己想象得还更高些,于是超能力者直接腾空而起,飞向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很浪费力量,但他不怎么担心——在天极家门口还能遇见意外不成?

他飞过了丛林上空,越过了别墅前的花园和人工湖,在实木大门前降落。怀表的时间显示他早来了几分钟,青年等了一阵,到时针刚好指到8时,才用手敲起大门。

咚咚咚。

片刻过后,门后传来某人的声音:“进!”

木门自动打开了,灰发青年踏入房内。

当门先见一个刻有山水的竹雕插屏,转过屏后才窥见厅堂模样。黄花梨的椅子,金丝绣的坐垫,大理石桌上摆着白瓷果盘,墙上挂着苍劲有力的长幅书法。再细看去,入眼的更是各种珍奇物件,远超出了他这个普通学生的见识。

而比这一切摆设都要更显眼的,则是在大厅当中泼墨的黑衣男人。他在足能躺下一个成年人的宣纸上挥毫,刚好为一个古怪的阵法添上最后一笔。

严契将毛笔往地上一扔,用下巴指着椅子:“坐。”

灰发青年打量着室内的物件:“这么阔绰啊。”

高大男人咂嘴。

“官老爷的屋子,自然阔了!我个清贫散人住得起么?”

“你堂堂创界法使兜里还没个闲钱?”

“无常法要是能赚来钱财,哪至于没用到如此地步。”严契撇嘴,“你很能打架就能赚得钱了?”

难说啊。

万一有个家财万贯的富人聘我做保镖,或者帮白大褂们打工……

“哦,你是能替人卖命赚钱。你干么?”

他在男人的笑声中摇头。

“像个白痴一样。要有机会当公务员我说不定还考虑考虑。”

“蠢货,有什么区别!帮富人卖命,替皇帝卖命,不都是一样往脖子上捆绳索!”

严契一屁股坐在老爷椅上,抬手点过这栋奢华的别墅,像为了炫富而问道。

“这屋子大吗?”

要说大不大,确实大。

这建筑从外面看来,比他在王国时住的小楼还要高大,与现在住的公寓单间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公孙策没好气地答道:“这屋子只住你一个人可是够浪费的。”

“哦!我一个人。”

黑衣男人用指节敲着椅子把手。

“你在这屋子里只看到了我一个人,没错吧?”

这问法便不像是对方故意引他发怒了。

严契似乎想要确认什么。凑巧的是,他今天下午刚刚听过类似的问法。

公孙策没急着答话。他没进那些紧闭着门的单间,在会客厅的范围内漫步走了一圈,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等回到起点时才说:“我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中年画家挑眉看着他。

“难得没叽叽歪歪啊。最近遇到了怪事了?”

果然。

他下午听到这样的问题,是时雨君在确认房间中的人数。那时使用了能力的绮罗从常人眼中消失了,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对于自己这与众不同的“视力”,严契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他就绝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绮罗的失忆与无常法有关?还是说,她本人就是某个高等级的无常法使?

“在今天中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