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岁说:“我本来是要放你出去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实情告诉我。”
老者笑而不语。
安太岁便问:“你不是柳一刀?真的柳一刀去了哪里?”
老者说:“我是柳一刀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太岁说:“当年,你喝下我的蛊酒,被我困在地牢时,我就疑惑,天下第一的刀客,柳一刀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我蛊惑。可我又想,你若不是柳一刀,真的柳一刀又去了哪里?你如实对我讲了,我便不杀你,放你走。”
老者说:“你关了我将近二十年,可惜了,却关错了人。”
安太岁说:“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我岂不是早把你放了。”
老者说:“我若早告诉你了,你只会杀了我。如今你还会杀了我。”
安太岁又问:“真的柳一刀去了哪里?”
老者说:“既然你如此想知道,我便与你从头讲来,不过,在讲之前,我要你先给我去掉这手铐脚镣。再给我吃些酒菜,你若要杀我,我也好做个饱死鬼。”
安太岁隔空挥手,用气功将石凳抹下一层石屑,拂净了污渍,方才坐下说:“好!祝鹏,上酒菜。”
“是。”祝鹏将食盒放置在食案上打开,取出四碟菜一壶酒,两双筷子两个酒盅。
那老者见了酒,先给自己倒了三杯,美滋滋地喝了,咂咂嘴巴说:“舒服。”
又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菜。
相对而坐的安太岁,拿起一根筷子向老者的手指狠狠一敲说:“你该讲了。”
老者说:“三十年前,我本是个乞丐,有一日在一家酒楼门前停下一顶八抬大轿,我立刻扑上去乞讨,走下来的那位达官显贵见了我却大吃一惊,因为我们俩相貌神似,可以说是同人不同命。”老者说罢,又用筷子夹了几块牛肉吃到嘴巴里,来不及细嚼便下咽,又贪喝下一杯酒,才继续讲:“那人便是柳一刀,他对我讲,让我跟随了他,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之后我便被当做他的替身养在了柳刀会里。”
安太岁便问:“那你快告诉我,真的柳一刀去哪里了?”
老者说:“我做替身的第二年,他开始闭关修炼一种功夫。每次我去见他,都是在地宫的门外。只听得他的声音,却不见他的人,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我想会不会飞升成仙去了。”
“休要骗我,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那些自称仙人的都是些怕死的老家伙罢了,”安太岁又问,“他走之后,你可进入那地宫里?可发现过什么蛛丝马迹?”
老者说:“那地宫我不敢进去,不过有一个人却经常出入。”
安太岁便问:“谁?”
“乔四郎。” 说着,老者便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安太岁沉默了,或许是陷入了思索,眼睛看向祝鹏。
于是祝鹏拔剑,刺杀了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