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夜。
三河邑官衙。
赵怀杰一脸凝重,手里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是西岐卿大夫姬伯仁刚刚派人送来的。
赵破虏和毕飞鹰一前一后匆匆赶来。
与魔物一战身受重伤,赵破虏被安排居家疗养,今被深夜传唤,猜想定有急事。
“大人。”二人施礼。
赵怀杰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毕飞鹰,“你二人先看看吧!”
毕飞鹰接过信,赵破虏凑过来,一起看完,皆是神色凝重。
信是姬伯仁亲笔书写,大致意思是,叔氏家族一门忠烈,深受皇恩,叔富贵可以罚,不能杀。
至于旱魃一事,姬伯仁提出一法,他会从西岐城派一位中天位的捉妖尊者来,毁了姞赋魂魄,则旱魃分身自消。
“大人,告示已发,明日就要升堂问案,卿大夫却发来此信,意图明了,便是不得杀了叔富贵,这该如何是好?”赵破虏着急地说道。
“卿大夫既然有令,大人若还是执意行事,便是违背了卿大夫的意愿,怕是官位难保。”毕飞鹰亦是说道。
“官位?”赵怀杰冷冷一笑,“当官若是不能为民作主,我还要这个官位干什么?”
“大人,叔氏家族的老二叔望祖是国学院的祭酒,一众王子和大臣之子又都在国学院读书,叔望祖虽无候位,却是王上近臣,又深得托孤大臣周公旦的信任,若是他出面斡旋,我们根本判不了叔富贵死罪。”毕飞鹰极其无奈地说道。
“证据确凿,冤情属实,就算泰山压顶,这死罪也定然要判,你二人不必再说,只需依令行事就是。”赵怀杰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人决意将叔富贵斩首?”赵破虏问道。
赵怀杰点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本大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定以命相搏。”
“大人决定如何做?属下愿誓死追随大人。”眼见赵怀杰的决心已无可更改,赵破虏大声说道,胸中热血沸腾。
“飞鹰、破虏,我的本意是明日升堂问案判叔富贵一个死罪,将判决上报卿大夫批准,七日后斩首,现在看来不行,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明日问案结束便将叔富贵押赴祭台斩首。”
毕飞鹰倒吸一口冷气,“大人要先斩后奏?”
“事已至此,顾不了许多。”
“可这不符合王朝的法度。”毕飞鹰着急地说道。
“旱魃临空,灾情当头,我有临机决定权,即刻斩首叔富贵也是情非得已。破虏,明日你要多派人手守住祭台,好让本大人顺利斩了叔富贵。”
“大人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毕飞鹰还想再劝。
此时,天空中又传来一声惊雷。
三日来,这惊雷之声越来越频繁,差不多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响起几声,城中百姓,已是心中慌慌。
“飞鹰,本大人已经立下决心,明日将叔富贵祭台斩首之后就会挂印离开,前往西岐城面见卿大夫,是杀是留,任凭处置。”赵怀杰一脸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