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节俭惯了,大房子大院子住惯了的鹿老婆子,哪里受得了镇上这样的日子。
可寸土寸金,哪怕是在一个小镇上,租一套房子也是不少银钱的。
再加上一应开销下来。
手里的银子越发的少了。
这让她如何不急?
吃的也不好,住的更是窄窄的一间房,院子小的巴掌大个天,没地方养鸡,没地方种菜,鹿老婆子直接受不住了。
在院子里就大骂开来,惹来左邻右舍围观。
长房刘氏直觉的丢人至极,其他人面上也甚是难看,鹿德贵好说歹说都不管用,最后还是鹿老爷子开口,将其骂了回来。
可哪怕这样,鹿老婆子依旧摔打个没完。
心里头甚是憋屈,又想起了在鹿溪村的好来。
“你们没良心那,我这都是为了谁?好好的大房子不住,跑来住这鸽子笼般的屋子,热都热死个人,想当年老二为此特意栽了一棵大槐树,夏天坐在树下最是阴凉,那院子多宽敞啊?又能养鸡,又能养猪,现在好了,搬来这破地方,啥都没有了,倒是将那些个好东西,全都便宜了三房四房那两个不孝子!”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
这住到了镇上的鹿家人每天都跟唱大戏似的。
闹腾个没完,日子过的叫一个热闹。
而夏小乔不知这些,她每天从早忙到晚。
好在十日后,镇上的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
而王老五那边终于将她交代的事儿办好了。
“夏娘子,您看看,这是马不停蹄运回来的蟹苗,一共三千只,虽然已经很是小心,可半道上还是死了一些。”
夏小乔看了看那一车车的大桶里密密麻麻的蟹苗点了点头道:“无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蟹苗金贵,确实尽力了,不过你要的其他东西我都带回来了,我跟您说,这珍珠比预想的卖的好要好,而且现在粮食上涨,您要的这些布匹笔墨啥的,倒是价格略有下降。”
夏小乔闻言皱起了眉头,“隔壁县也遭了水灾?”
“当然了,不过没咱们灵州严重,就是今年的粮食可能会减产,现在大家都在疯狂的囤粮食呢,夏娘子,你要不要——”
“不必,我们村的粮食够吃。”
话至于此,王老五自然不会多说。
便一一将物品点清,又将账册递了过来。
半开玩笑的道:“夏娘子当真是好胆量,这么多的银钱竟就这么交到了我王老五的手上,就不怕我带着银钱跑了?”
夏小乔一边看账册一边道:“你为何没跑?”
“我——”
而夏小乔见此抬头看向他,王老五泄气的道:“你就这般笃定?”
“也不是很笃定。”
夏小乔语气轻松的道:“我见你虽然操持的是贱业,但肯豁出命给我家四郎报仇的人,人品应当还不错,这不过是给你个试探罢了。”
“试探?”
王老五一脸无语,那可是两千两银子啊,不,不止两千两。
他长这么大,干了这么多年牙人,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好吗?
而夏小乔则笑着玩味的看着他道:“是啊,就是试探,不过区区两千两银子罢了,就算你跑了,我也自有法子将你逮回来,就像你说的,珍珠我那朋友随手都能送一匣子,你说抓个人能有多难?”
王老五被看的瞬间遍体生寒。
是了,刘老七什么人物?
不是说被拿下就被拿下了吗?
还有那位县丞,发现后,直接就被下了昭狱,还有那位魏学子,到现在死因成谜。
官方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河的。
呸,信了他的鬼。
越想王老五觉得这位夏娘子越发的深不可测。
而夏小乔见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道:“好在,你没有跑,也足见我没有看错人。”
说真的,这些都是吓唬人的。
她也只是在赌。
要不是手里实在无人可用,也不会找到他。
而王老五不知道啊,此刻内心别提多激动了,自己这是经住了夏娘子的考验那。
因此摩拳擦掌的道:“那自然,我王老五自是最讲信用之人,夏娘子只要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这话一落,一包银子直接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