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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陆,雅努斯,圣珀尔托,二月份的城市夜晚依旧寒风侵肌、凛若冰霜。
位于华尔斯坦大街20号的小别墅内,浑身裹着浴巾的罗伊走出浴室,在毯子上踩干水分,带出一大片白色的氤氲蒸汽。
在睡床的屏风后面换上一套丝质睡衣后,女仆们推来笨重的烘干机器,用了数十片毛巾擦干了她的头发。
等着她们将最后一个浣洗的篮子也提走后,罗伊在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小巧黑亮的剪刀。
“咔嚓——”
细碎的声音在挂钟指向0点时响起。
“我剪下一缕头发,压放枕下入眠,以致敬某些存在、某些准则”
遵从脑海中某些荡涤的直觉思绪,她念出特定的祷文,将这束带着清新香味的黑发放在枕下,然后拉灭煤气灯,将自己卷进毯子里。
“这真是一次奇怪的晋升准备,哪有人在条件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准备的。”
“但总之,在前期的灵性调谐完成后,不晋升也无妨,无非是做了一堆在旁人看来有点奇怪的无用仪式,以后又得重新来过。”
壁炉在睡房内暖烘烘烧着,黑暗中的罗伊感觉事情还是有些荒诞,她自嘲笑了笑,随即闭上眼睛,在起伏的思绪中,花了比通常更久的时间入眠。
第二天,挂钟的布谷鸟在6点30分探头。
罗伊起床洗漱后,换了身淡雅的连衣裙,走到了落地镜前,凝视了自己几秒,调整自己的状态。
随即,她挂起优雅笑容,提起裙摆,迈步,抬臂,踩点,转圈。
“我开始了解一支从旧大陆雨水丰沛的森林中发源的舞蹈。”
自幼学习的贵族礼仪让舞步轻盈而优美,但她的笑容从贵族式的浮华逐渐转为沉敛,细节的动作也有转变,似乎经历了变形或某种“还原”处理,在华丽的宫廷风格背后,逐渐呈现出一丝神秘而朴拙的意境。
她感到高处有一道门扉的合页出现了微微颤动,仅在自己的感觉中如此。
“我于灯前诵读诗集,沉湎绮思。”
“我在薄暮中寻觅,为烛火所俘获。飞蛾渴念见光,我亦如是。”
自“裂解场”路标交出去后的那晚起,一连两天多一点的时间,每隔7个小时,罗伊就进行一次不同的致敬环节,共计划7次。
这套致敬模式的体系,是穿越“衍”相第一重门扉“奇想之门”的密钥!
在博洛尼亚学派多年的传承下,它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量身调整的“指导模式”,此时罗伊所执行的各个环节,是契合自身的最优化方式。
这中间,罗伊默认了赫莫萨姑妈随时都有可能来找自己——事实上,大概在第2次致敬后不久,赫莫萨的确又来找过她一次,两人在餐厅用早膳,共处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对方回了自己那层楼的卧房,一直都没有动静,罗伊并没有主动关心对方在做什么,也许对方在独处、在阅读、在冥想,也许出门散步、游览、社交,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