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明天就该上学了,在学校里要跟同学老师搞好关系,做人随和点,说话办事别太硬,过刚易折,俗话说:好人出在……”
“好人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
晚饭后,老黄家三口人坐在炕上聊天。
黄友财坐在炕头,身子靠墙,双腿折叠搭在炕沿上,眼含笑意的看着王子喻,一脸欣慰之色,李桂芳坐在炕里,双腿并排伸直,后背倚靠着窗台,王子喻的头枕在李桂芳的大腿上,闭着眼眼聆听老妈的教诲,心想:幸好没告诉老爸老妈,自己代表市局参加省厅大比武的事,否则肯定还要遭受一番狂轰烂炸,他为自己的英明之举而沾沾自喜。
听到老妈常说的一句口头禅后忍不住接茬,随后又抱怨道:“哎呀妈,这话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你可别说了,放心吧,我又不傻,我们寝室处的都挺好,班主任对我也不错,不用担心我,你跟我爸要保重身体,尤其要保护好眼睛。”
“你听是听了,但你真正理解了吗,有没有用心去做。”李桂芳两手摩挲着王子喻的头发,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老觉得自己啥都懂,啥都明白,觉得父母的叮嘱很啰嗦,跟和尚念经差不多,根本不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等到吃亏就晚了,不听老人言……”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1王子喻快速抢话,然后笑嘻嘻的邀功,“妈,你看我都背下来了,一字不差,是不是挺厉害。”
“你妈的意思,你没明白,你不光要记下来,还要去实践,实贱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能光听,还得去做……”黄友财说道。
“哎呀爸,你可别磨叽了,我知道了。”王子喻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想听老爸唠叨,他比老妈还能絮叨,说教起来没完没了,跟唐僧念经差不多,谁能受得了啊,立马把头转向炕里做无声的抗议,赌气的小模样把黄友财和李桂芳都逗笑了。
李桂芳捋着王子喻耳边的头发,“看我老儿子这小脾气,可犟了,嘱咐你两句还不乐意听了,你不乐意也没招,管你愿不愿意呢,做父母的必须得唠叨,这是我们的责任,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现在还小,还不能理解,等你结婚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黄友财笑道,本想给儿子上一堂教育课,结果马上遭到王子喻的反驳,“爸,我咋没担心你们啊,回来没给你们买礼物吗?”一下把黄友财怼的没话说了,嗫嚅着嘴唇不知如何驳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你爸不是那意思,你俩说岔劈了,我老儿子孝顺,爸妈都知道,算了不说了。”李桂芳笑着解围,埋怨的白了黄友财一眼,然后转移话题,“你们学校女生多不多啊,学校让不让处对象啊?”
李桂芳不是无的放矢,如果不是老柳家悔婚,儿子都已经完婚了,看着村里的同龄人都抱上了孙子,她心里也着急,希望儿子能在大学里处个对象,领回家让乡亲们看看,也好堵住村里的幽幽众口,也多亏王子喻考上了大学,要不然得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王子喻微微一笑,既然老妈主动转移话题,也顺着往下说,“学校明文规定不让处对象,但暗地里估计也有,不过咱们学校男多女少,狼多肉少,也不好找对象。”
“我送你上学的时候,那个迎接咱们的女生挺不错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李娜吧,不但长的漂亮还会说话,可懂事了,你可以多接触接触,也不是非得处对象,就是当朋友处,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黄友财笑呵呵的看着王子喻,希望儿子能跟李娜搞好关系,如果能处成对象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子喻一听李娜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他跟李娜可是冤家对头,根本不可能处对象。
原本王子喻对自己意外碰胸感到内疚,但李娜三番两次恶意报复,先在迎新晚会上点名表演节目,想让他出丑,结果反倒让王子喻出名,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又在阅兵仪式上故意捣乱,让王子喻顺拐出丑,现在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无比厌烦,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哎呀爸,你提她干吗,跟谁处也不跟她处。”
“咋地呢?”黄友财有些莫名其妙,李桂芳也是一脸好奇。
“她有公主病,脾气太大惹不起。”王子喻不想说俩人闹矛盾,害怕老爸老妈再唠叨,就随便给李娜安了一个罪名。
“其实~柳菊那孩子挺好的,一点毛病没有,总感觉有点可惜……”一说到对象,李桂芳便想到了柳菊,以前一心想让柳菊当儿媳妇,结果事与愿违,想着想着神情逐渐黯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