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日当空,火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
本该避暑时刻,却有两个年青人站在杏树下聊天,偶有轻风拂过,炎阳穿过枝叶在两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哦,你找我就是为这事?你是不是还喜欢柳菊?你怕她喜欢上我?”王凯自以知道了王子喻的来意,自嘲的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哀伤,拍了下王子喻的肩膀,“我俩早黄了,连手都没拉过!你也不用担心,是你的肯定跑不了,谁也抢不去1
“我去柳菊家也不是找她,这你放心。”怕他不明白又进一步解释,“2000介绍费一直没退给我,我去找柳老扣要钱。”
我担心啥?
有啥好担心的,跟我又没关系。
虽然这么想,但亲口听到俩人连手都没拉过,王子喻心里多少有点窃喜。
“你这钱……有点难要埃”王凯人不错,很坦率很大气的如实相告,甚至还有成人之美的意思,令王子喻心中一暖,想从法律层面给他提拱一些帮助。
“你……啥意思?”王凯目光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盘算,这小子不会是替他前岳父来做掮客吧,这么一想,登时面容一板,语气为之一冷。
“你别多想,我是想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从法面的层面给你一些建议。”发现王凯面露不快之色,王子喻知道他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
法律层面的帮助?你才去派出所几天啊,行不行啊?王凯上下打量着王了喻,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像这种拒不退还介绍费,在法律上属于委托合同纠纷,虽然你们双方没签订书面合同,口头协议也算,依据华夏合同法,柳德喜必须把钱退还给你,不退,就是违法。”对于他的轻视,王子喻并不在意,依然认真解答。
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自从到了派出所,王子喻可是下了苦功,凭借自己的过目不忘之术,《刑法》几乎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王凯看他说的有板有眼,怀疑之色渐褪,听到最后双眼放光,惊喜的问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1
“但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首先你得去法院起诉,还要请一名律师,律师费至少2000块钱,还有起诉费,来回来去的坐车,吃饭等费用,这些花费肯定要远超2000块钱,是不是感觉不合算,而且从起诉到开庭至少也得半年时间。”
“半年?咋这么久埃”王凯支棱着耳朵听的很认真,只是面色越来越苦,当听到半年时间时表情诧异的问道。
“排队啊,那法院受理的案子多了去了,不是说你起诉了就能马上开庭,需要排队,只有排到你了才能开庭,等待的时间没有半年也得两月,这很正常,最后即使你赢了官司,柳德喜也够呛能把钱还给你,人家就说没钱,你也没招,如果你申请强制执行,那还得花钱。”王子喻温声软语的侃侃而谈,看着王凯惆怅的面容,甚是同情。
“你算算得花多少钱,就是说这2000块钱没要回来之前,你得一直往里搭钱,而且到最后这2000块钱也不见得都要回来。”
“不是吧,那可咋整埃”王凯拧着眉头,面露愁苦之色,神情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叹了口气,“唉,当初就不该听信柳老扣的花言巧语,现在真是悔不当初,欲哭无泪埃”
一时间愁容满面,神情沮丧的看着地面,随后眼珠一转,搬来一个木头墩子放到王子喻身前,谄媚的笑了笑,“来,兄弟坐这儿,站着挺累的,快坐会儿。”
“没事,我不累,站一会儿不碍事。”只有一个木头墩子,王子喻也不好意思坐。
“让你坐,你就坐呗,客随主便,到咱家你还跟我客气啥呀。”王凯连拉带拽的把王子喻按到木头墩子上,自己则蹲到旁边。
这家伙大献殷勤必有所图。王子喻笑呵呵的看着王凯,暗自腹诽。
“呵呵,那个兄弟,你看这事该咋办才能把钱要回来呢,帮哥们支个招呗。”果然,王凯笑嘻嘻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既然你让我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说下我的个人看法,行不行仅供参考。”求助的目光让王子喻无法拒绝,更何况他本来也是热心肠,认真的给出了建议,“我觉得吧,要是公了的话即费钱又费力,时间还长,这时间一长更闹心,我看不如私了,找人帮你协商一下,说合说合,能要回多少是多少吧。”
随后托着下巴唏嘘道:“你像咱家,当初1万的彩礼也只退还了2000,柳德喜那是滚刀肉,跟他耗不起。”
以柳德喜没脸没皮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2000块钱如数退还,能退回1000都是烧高香了。
“唉……”王凯也知道这点,只是有点不甘心,这回听王子喻这么一说,眨麻眨麻眼睛想了想,长叹一声,好像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