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长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借着后视镜亲眼目睹了黄友财摔倒的全过程,心情立时大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上翘微微一笑,黄老实啊黄老实,把钱给我不就完事了吗,何必自讨苦吃呢,老家伙还敢当众骂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儿子!
“爸!爸……”王子喻一直扭头看着老爸,眼瞅着他摔倒在地,急的不得了,双手胡乱的拍打着车窗,带着一丝哭腔,“快停下,快点停一下,我爸好像晕过去了!赖所长,你就停一下车,让我下去看看吧1
“吵什么吵!把嘴给我闭上!再吵信不信把嘴给你堵上,赶紧给我坐好1那个小李眉头一皱,一边开车一边训斥,“我可警告你,这车的玻璃可老贵了,打碎了可要赔钱,别到时候哭爹喊娘1
一听说赔钱,王子喻急忙收回手,家里的饥荒一大堆,他可不想再添乱,直到看见路上行人把老爸扶起来,好像没啥大事的样子,这才放心的转回头来,突然感觉脖子有点痛,应该是抻着了。
他轻轻的左右转动,然后又揉了揉,这才感觉好一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银白色手铐,又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靠山屯村,望着自己家的方向,一时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重生对于自已来说是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宝贵机会,本想凭借自己预知未来的能力过上那种衣食无忧,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可是现实却事与愿违,不但诸事不顺还锒铛入狱……
首先家道中落,大哥失踪下落不明还欠下二十来万的外债,这些钱能指望老爸还吗?能指望大姐还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老爸年龄搁那摆着呢,已经有心无力,大姐夫关系再好那也是外人,帮不上什么忙,最终这些欠款还得是自己还,谁也指不上!
其次,接连遭受各种打击,原本计划五一结婚,结果被便宜岳父强逼退婚,去喝喜酒被乡亲们各种耻笑,想见义勇为做一回英雄结果被打,还被抓进派出所,而现在还要被关进县里的看守所……
唉,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难道自已是扫把星转世?不然为什么才重生两天,这些倒霉事就全都摊在自己头上了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黄书歪着脑袋,定定的看着车窗外辽阔的黑土地,眼神中流露出迷茫而又无助的色彩,他不知道路在何方,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这趟看守所之旅何时才能结束。
唉,也不知道自己会在看守所里呆多久才能出来,里边又是什么样子呢?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还从来没进过监狱,更没进过看守所,这次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有些憧憬,有些迷茫,还有些胆怯。
之前,倒是有听村里人讲过,说看守所里面规距多,论资排辈,但不是按年龄来排行,而是按照打架的能力来排,谁能打谁当大哥,谁不服就干一架,就这么排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还有什么牢头狱霸,新人进去以后必需要听话,否则轻则被打,重则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不过,如果新人是杀人犯又另当别论,因为没人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要特殊对待。
总的来说,不论是看守所还是监狱,地位最低的永远是强奸犯,而地位最高的则是杀人犯,还有一种人也不能惹,那就是毒犯,因为毒犯大多数是亡命徒。
以上是王子喻知道的全部信息,都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全对,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应该早做准备,但就凭打架这一条,他心里就拔凉拔凉的,就自己这小体格能打谁啊,肯定是被欺负的主……
最后他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顺其自然,到时候会来点事,尽量别让自己吃亏。
看守所位于黑山县城东部效区,距离靠山屯大概70里地,坐车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但赖长山这家伙好像并不急于送王子喻去看守所,吉普车在路上走走停停,磨磨蹭蹭,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才到达黑山县城,足足花费了4个多小时。
到达县城后,赖长山把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他跟小李进去吃晚饭,而黄书则被关在吉普车里,只能干看着。
“小李,等会如果这小子敢下车,你就给我好好收拾他,听见没1坐在窗边的赖长山美滋滋的吃下一块红烧肉,低声对小李嘱咐道,小李点头应是,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王子喻。
咕噜~咕噜噜!
大半天没吃东西,王子喻早已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叫,他看着赖长山二人大快朵颐直咽口水,吉普车的车门没锁,只要轻轻一推就能下车,但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姓赖的耍阴谋诡计。
赖长山故意没锁车门,无非是想找机会收拾王子喻,可惜打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让赖长山颇为遗憾,吃饱喝得之后,有些郁闷的载着王子喻来到看守所。
赖长山开车进入看守所的地下二层,下车后带王子喻进入一间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很大,至少上百平的样子,里边的人不少,赖长山去窗口排队办了一些手续,并让王子喻签字,之后带他进行体检。
体检室有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戴着眼镜显得文质斌斌,看样子三十出头,女的要年轻一些,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还挺漂亮,俩人都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起来应该是专业的医生。
“你,把裤子脱了。”那个男医生一见他们进来,便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指着王子喻说道。
什么?
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