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啊!他们也一样,非常想送儿子去奉天市的大医院看伤,可是哪有钱啊?
夫妻俩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昏迷不醒却无能为力,心如刀割,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想到这儿,老两口是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老黄家的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蜡烛上的火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跳跃着,很像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展示自己妖娆的舞姿,凭借闪烁的烛光可以看到,房间里的设施非常简陋,除了一铺火坑外就只有一个破旧的红色大衣柜,孤零零的屹立在北墙角,真的是家徒四壁。
他家的小儿子躺在火坑中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呼吸也是极其微弱,黄友财和老伴儿李桂芳一左一右围坐在儿子身边。
黄友财披着破旧的绿色军大衣倚靠着窗台坐着,脑袋仰靠在窗棱上,腿上盖着被子,一双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放在被子上。
他头发很短,发色花白,眼窝深陷发黑,丰厚的嘴唇已干涩爆皮,下唇还裂开一道口子,有血水溢出,满面倦容看起来相当困乏,儿子人事不醒,黄友财能不着急吗?都快急死了,跟着上老火了,满嘴大泡。
此时的他正眯缝着眼睛打瞌睡,突然间身子一歪,脑袋一下磕在窗户框上,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激灵,瞬间睁开迷瞪的眼睛,醒过来。
黄友财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身旁的儿子,神情既焦急又紧张,生怕自己压到他,在发现没有碰到儿子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碰到,不然……唉!
一时间愁容满面……
李桂芳穿着花绿色的棉袄,盘着腿坐在儿子右边,头发蓬松,双目红肿,白皙的面容上泪迹斑斑,干巴巴的嘴唇上布满了斑点状的火泡,正神情黯然,泪眼婆娑的看着儿子。
刚才,她眼见自家老头儿要撞头,也着急了,就想站起来伸手扶他一把,哪成想这身子刚一动,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部又酸又麻根本使不上力,身体趔趄着向儿子压过去,所幸在刚刚接触到被面时,急时用右手撑住了身体,虚惊一常
李桂芳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有些嗔怪的横了自家老头一眼,不过黄有财正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并没有收到她发送的“秋波”。
她小心翼翼的坐回原位,用袖口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嘴唇微动,细声慢语的说:“孩儿他爹,你困就睡觉吧,看你都困的不行了,啊,这不还有我呢,你赶紧快去睡吧。”
这时的黄友财已经哈欠连天,他费劲八力的睁开双眼,“桂芳啊,你也累一天了,还是你睡吧,我没事,我能挺妆。黄友财虽然很困乏,但是对老伴李桂芳还是非常疼爱的,宁可自己不睡也要让她睡。
“你这人可真是的,就别逞能了,这都困成啥样了,快点睡吧,都累一天了,听话埃”李桂芳现在忧心忡忡,小儿子出事了,老头子可不能再累坏了,所以她说话和平常很不一样,语气很重,不容置疑。
黄友财倒是很听话,衣服也没脱直接躺进被窝,临睡前还不忘看一眼儿子,眼神中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可是他真的太困了,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鼾声如雷。
呜~呜!
凉风习习,窗棱上的塑料布猎猎作响,一缕缕寒风调皮的钻进屋内,黄友财不禁蜷起身体,被子有些薄,李桂芳蹑手蹑脚的起来,把军大衣盖在他身上,之后又坐回儿子身边,用一种疼爱的,希冀的目光看着小儿子,恨不得他下一秒就能醒过来。
最近两月,因家道中落,大儿子消失无踪,直接导致了小儿子性情大变,原本活泼开朗的孩子变的郁郁寡欢,沉默寡言,这过去啊,除了饭点一天也见不着他人影,现在倒好,也不出去闲逛了,成天猫在家里呆着,而且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老儿子心里有火啊,虽然他不说,但我这当妈的知道,他这是为他大哥着急啊,唉……
看着看着,李桂芳低下头,双手合十,虔诚的叨咕着,“老天爷啊,求求您了,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吧,求求您了,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话还没说完,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唰的往下掉,也顾不上擦拭,转过身来面向南方庄重的磕了三个头。
她起身后还继续叨咕着:“老天爷啊,求求您,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吧,我给您磕头了。”
李桂芳就这样反复的叨咕了三遍,一共磕了九个头。
也不能说她迷信,人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一般都需要精神寄托,像她这样也是一种表现,但是这种方式方法不可取,你说你求老天爷保估,还真不如求医院的医生保佑呢,要相信科学!
这头磕的真给力,额头都磕红了,都是为了儿子,这点痛算什么,只要儿子没事,再苦再累,她都愿意,这就是母亲的品质,她们总是喜欢默默的无私的奉献,不要嫌妈妈唠叨,有事没事儿,常回家看看吧。
之后,李桂芳又困又乏,迷迷糊糊的倒在儿子身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