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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之地,文教兴盛之所。但可见遍地书院,人人识文断字,家家供养读书人。
一处飞舟之上,叶凌等人各自坐定,眺望四方。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中域中央位置的圣道院。几人听了岳群山的叮嘱,决定冒险一试他所说的办法。
但也有人反对,比如伊尾:「那岳群山明显就是要拿我们当刀使,你们读书人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从来背后使绊子,死到临头你还得谢谢人家呢!」
叶凌也有些疑虑,看向徐弘。徐弘神色沉重,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天要亡我五域,那我们一切都是徒劳。若天不亡我五域,那今次必有奇遇。」
一路之上,关卡林立,但徐弘手上有岳群山给的通行令牌,倒也并无阻拦。
中域与东域不同,东域多山,故而道门选为祖庭,中域平坦,以农桑供养士人。
站在飞舟之上抬眼望去,只见:
「金灿灿熟透麦浪,绿油油新栽菜田。一排排高林庇护,一座座村庄俨然。四通八达,乡间阡陌;三两成群,村中庶黔。小顽童嬉戏山丘,民妇人浣衣河边。路相逢礼仪周到,少恩仇争执不见。正是个文兴义重三代世,岁岁得享太平年。」
潘玉霖感叹道:「东域之地虽号称仙脉灵修,清静无为,可八朝之地,百姓困苦,如何比得如今这般的安定祥和?」
宁长歌深以为然地点头:「要是以后没人找我麻烦了,我就带着妻儿搬到这里来住。」
伊尾却摇头道:「恐怕不这么简单。」
徐弘更是摇头晃脑地讥讽:「未见内里糟,只叹面上秀。一片风光下,脏乱不可嗅。」
山介突然指着下面道:「你们看,那些人在做什么?」
顺着山介手指的方向,但见那村中一处道路上,三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正对着两个老者呵斥。
那其中一个读书人道:「圣人教诲百姓,要知廉耻,懂礼仪,你们活了偌大年纪,怎反而不如孩童?」
另一个读书人失望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那两个老者显然吓坏了:「我二人往日熟络,因此今日见面不曾先行见礼,实在罪过,恳请几位秀才老爷,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最后一个读书人一摆手:「哎~圣人以仁义治世,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对你们这种教不得,诲不听的刁民,如何能够放过?」
那两个老者跪下痛苦磕头,却也动不了三个读书人之心。
一人上前,将两个老者身上的钱袋子抢走,掂了掂:「朽木顽石,活该忍饥受穷。还不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两个老者无可奈何,起身要走,那读书人一咳嗽:「怎么?我们如此耳提面命,你们两个老儿仍是死不悔改?」
那两个老者忙转回身,冲三个年轻人躬身一礼:「告辞了!」
三个年轻人也躬身回礼,这才各自离去。
这一幕看得叶凌等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徐弘和伊尾。
伊尾解释道:「中域那些读书人脑子都有问题,非要搞什么大同盛世,人人读书明礼,所以制定了无数刻板僵硬的制度要百姓遵守,什么两人见面要先行礼,家人在家也要相互见礼,路不许拾遗,夜不能闭户。若有违反,父可送子,子可告父,还有刚才那三个读书人这样可以随时巡视检查,一经发现,轻则罚款,重则监禁。」
徐弘接口:「所以说你们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是人家想让你们看的。刚才那一幕倒不想让你们看,只是你们碰巧看见了,你们罪过可大了。」
说话间,山介惊呼:「小
武,你干什么去?」
小武身子越下飞舟,径自往那三个读书人方向去:「我忍不了了,今天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三个混蛋!」
「不好,小武去了只怕要惹是生非!」
叶凌一惊,但潘玉霖等人却都没有什么动作。
宁长歌叹息道:「路见不平,若是连半点怒气都生不出来,实在懦夫。」
叶凌目视许诺,许诺领会闪身跟了上去。
许诺和叶凌自南域往东域一行游历,对剑道多了许多体悟,他的道与叶凌虽然不同,但锋芒毫不逊色。
师徒两个在多次打斗中彼此之间默契非常,一个眼神便知道心中所想。
地面上,那三个读书人正并肩而行,谈笑着再去何处寻些银钱。
正在这时候,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三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小武现身在他们面前,怒道:「一群狼心狗肺的,只知道欺软怕硬不成?亏你们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三个读书人早就被吓破胆,颤抖着一言发不出来。
许诺在后赶来,警惕着四周。
小武上前便是耳光连打,只把三人打得脑骨粉碎,死相凄惨。
小武上去搜刮了三人身上的储物戒指,更气:「如此富有,竟然还来搜刮穷人,一死真是便宜你们了!」
许诺无奈一叹,口中默念法咒,引来天火将三人尸体烧了,来个毁尸灭迹。
另一边小武赶上刚才的两个老者,还了他们银钱,又给了他们三个读书人的财物,那两个老者千恩万谢,跪下磕头。可等他们再抬头,小武已经不见了踪影。
飞舟之上,叶凌看着小武,语气古怪:「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