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修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望着胆颤、迷茫、强硬、犹豫的高句丽残兵,淡淡道:“缴械不杀,孤只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不服者皆斩。”
“三。”
“二——”
杨祚已顺势举起长刀,准备等燕王的“一”字脱口而出,便号令几千名校刀手把在场的残兵给屠尽了。
当场便有一名高句丽士兵丢下沉重的长戟,发出沉重的“当”的一声响。
这一声重响击碎了在场高句丽士兵的所有斗志和勇气,接二连三的弓弩、马槊、旌旗都被扔在身前,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
公孙修满意地瞧着眼前的五千降卒,点头道:“很好,先上枷锁,兵器全部收缴。留校刀手一千人下来看管他们,余下部队随孤解救襄平。”
降卒没了战意,安分的接受捆绑,燕军将这五千人马的双手双脚缚住,围坐成一堆。
杨祚命人派发了干粮和清水,留下一千人看押降卒,随即大军继续向北开拔。
公孙修望着斩首后的高松,血淋淋的人头放在盒中,心中有些作呕,将盒盖盖上,对亲兵道:“挂到旌旗之旁,权当祭旗,别给孤看。”
亲兵领命称是,赶紧抱了木盒出去。
贾范有些好笑:“燕王也对死人颇为恐惧?”
“兵者不祥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他几乎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了,摇头道:“可能是还没适应过来吧,还得些时日。”
贾范一愣,心想燕王戎马多年,怎还会怕见血呢?他可不知道眼前的燕王来到这个时代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作为现代人天天看着活人花样式斩首,比餐厅后厨杀鸡杀鱼还要频繁,精神压力简直爆表。
很快的,燕军便分成八队,每队以二千五百人结阵,配备三百架破天驽、五百弓箭手、五百骑兵、五百持戟步兵,为了防备携带破天驽,直接架设在马车上托运。
公孙修下了马车,亲兵牵来他的白马,骑上马背,策马到军队的前头。
杨祚、卑衍看到公孙修竟跑到两军阵前,不由得心惊胆颤,连忙伸手拦住,杨祚劝道:“王上,您万乘之尊,千金之躯,岂可涉险到两军阵前来?”
公孙修摆了摆手,“无妨,不碍事的,孤想亲眼看一下,东川王的惨败。”
此时八路大军已从八个方位,自高而低的俯视襄平,可看到东川王已列阵等待,黑旗为高句丽,蓝旗为鲜卑人莫护跋,结成巨大的阵型。
杨祚指着远处讲解形势,说道:“王上,前方右翼为东川王,左翼为莫护跋。”
公孙修细细观察,笑道:“攻守之势,杨将军怎么看?”
“守备严谨,虚实相间。”
杨祚特意落后他一个马头的距离,恭敬有加地道:“参军所言不错,以八队出兵围攻,虽每一路都势单力薄。敌军为其相抗,也必八路响应。若是我军能快速击破对方,则能把他们瞬间乱为惊弓之鸟,自相争逃。”
公孙修深以为然的点头,帐下有伦直、贾范、杨祚、卑衍四人,足以经略辽东,当即下达命令道:“你自领三队攻左翼,卑衍领三队攻右翼,孤令二队直取阵心,齐发齐出,必可大捷。”
杨祚、卑衍、伦直三人无不大震,士卒擂鼓助威,三军皆动,一时间气势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