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明言当初是病逝,而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是我杀的明言。而我杀死明言的原因,他肯定不知道。”席老仿佛毫不在意地叙述着这件事,可他的眼睛,却不会说谎。
明明比谁都在意,比谁都心痛,可为什么偏偏是要装作毫不在意。
“那您,准备告诉我真相了吗?”
席正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躺椅扶手,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一抹色彩,让人来不及去捕捉。忽然,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中的毒,是ai。我苟活于世,不过是在为明言赎罪罢了。”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遇到了明言。她和我在同一所金融系大学,比我小两届吧。我们之间的爱情似乎并没有很曲折,只是在见双方家长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的家境也较殷实,但和明言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的家族是豪门望族,门不当户不对,她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安浅曦默默地听着,几十年前席正渊也还是一无所有,而那时的明家却不仅仅是什么有钱的家族。明家不仅有钱,还在商界有权,并且还掌握着一方军权。
“明言的父亲是明家所在地区的上将,而明家,又是军人世家。那时候,明言的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和明言在一起。在我毕业后,我就将我全部的精力与心血全部铸就在了我的商业帝国。我已经记不清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总之我让全英国都知道了我席正渊的名字。而我,也终于能够配得上她。”
“您是什么时候,和明言求的婚,又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安浅曦忽然想到了明言的日记,明言在里面记述每件事情的时间,都是有空缺的。
“从我刚有一点成绩,在明言她们家族地区,也就是伦敦,名声大噪的时候。而结婚,是几个月后是的事。”
“那您是如何将r·集团扩展成如今这般屹立不倒,恐怕您不只是在商界吧。”安浅曦看着他,r·集团本就是一个神话,但倘若仅仅只是安安分分做生意,恐怕并不会变成神话。
“你很聪明。”席正渊毫不保留地夸赞她。“途中,我确实走了□□和政界。而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双手,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干净了。”
“可你是否有想过,你那样做对明言的伤害有多大?”安浅曦想起了明言笔记中所写,她对他的改变很是失望。
明言出生在军人世家,从小便受家族的熏陶,怎么能接受涉及□□又满手鲜血的席正渊。
“我自然是知道。”席正渊双眼中沉淀的岁月是如此的无情与内疚,“可我如果不那样做,他父亲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即使那时候她能嫁给我,而此后明家也没人能够瞧得上我。而我涉足□□之后,明言虽不满,却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的家族知道我与□□有交集,定然不会放过我。”
“明言真的只是不满吗?”安浅曦反问道,“她从小便接受家族熏陶知晓是非黑白,你如此,她真的会任你这样一直错下去吗?”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么?”席正渊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你确定你要深究么,恐怕知道了这些,你也难活于世了。”
安浅曦一惊,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阿轩的一个心结,我希望我能够帮他解开。并且我也想知道,您和我母亲究竟是何等关系,怎能让她甘心为你做事?我三年前离开阿轩不是我的本意,这恐怕也是您在背后授意吧!”
“是如此,可听到了那么多真相,你有勇气告诉小轩明言离世的真相么?”席正渊对安浅曦的话不屑一顾,自顾自地继续讲起来明言的事情,“明言是我所杀,我当年涉黑,明言说要去检举我。说宁愿等我从牢里出来她继续爱我,也不能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一去不返。可我得到的一切荣誉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人断送在手里?于是我便亲手杀了明言,又伪造成是她病逝的样子。”
安浅曦瞳孔骤然紧缩,她多少也做过一些猜测,可真的亲耳听到真相的时候,却还是难掩惊讶之色。
席正渊专情,却也无情。
“至于你母亲……我答应过她要保守秘密,自然不能失约。”席正渊开口打断了安浅曦的沉思,“也许到了合适的机会,她会自己说与你听。”
不等安浅曦反应,席正渊便让管家请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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